奚瞳知道实在躲不过去,便瓮声瓮气答道:“林载。”
赵臻冷笑:“很好,他近来真是长本事了。”
奚瞳见赵臻还在生气,伸手环上他的腰:“林载跟你自小一道长大,今日是你的心腹,明朝是你的肱骨,他自然事事都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为我考虑就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赵臻狠狠掐了一把奚瞳腰间的软肉,奚瞳当即因为痛感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赵臻又怒又悲:“他犯浑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犯浑,替我纳妾?你当我是什么?”
奚瞳腰间的痛感渐渐消弭,她思忖一会儿,深深望着眼前满脸委屈的男人:“赵臻……若我……不能有孩子呢?”
赵臻闻言微微蹙眉,继而想起前段时间他曾问过奚瞳是不是在用避子药,于是赶紧将她拥住:“我不是说过了吗?子嗣之事我不着急,我那时那般问你,只是怕你用药伤身,你莫多想。”
“赵臻,若是我永远不能有孩子呢?”
赵臻看着奚瞳,她的目光真诚而迫切,他从这个眼神里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那又如何?”赵臻反倒笑了。
“可是……”这回答让奚瞳意外:“可是你是要做皇帝的人,将来……”
“那又如何?”赵臻重复一遍。
“你……”
“你说过,五百年前你见证过长秦的灭亡,如今高家的江山眼见也要断送在我手里。所以儿孙满堂,难道就能保国祚永昌?赵家十年前九族灭尽,我茍活至今,已是侥幸。我要做皇帝,是因为江山破败,百姓流离,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前来破局。我扪心自问,我可以,所以我来了。我毕生所求,是收拾旧山河,与你共白头。至于我百年之后如何,那便不是我操心的事了,若我无子孙,新的时势之下,自有新的英雄,择贤而立便是了。”
赵臻的话让奚瞳感到震撼,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她所见过的男子,无论勋贵还是寒门,无一例外都对香火的延续抱有极端的热忱。
但赵臻,竟……
赵臻看到奚瞳眼里的讶然,不禁失笑。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奚瞳在这个长吻之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如置云端,通体舒畅,甚
至胜过方才那般激烈而极致的欢好。
许久过后,赵臻吻够了,才将她轻轻放倒,为她盖了被子。
“方才累着你了,你睡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让小厨房给你做,我今日要晚些回来。”
“你有事?”
赵臻唇角的弧度变得锐利:“嗯。有事。你方才说得对,深渊里那条大鱼要是再不网上来,怕是要跑了,沈居的事,我去处理一下。”
奚瞳点了头。
……
书房那一番恩爱,的确让奚瞳疲惫,她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
次日清晨,她刚出内室,便见到紫虚已经给她备好了红薯粥和小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