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着腰,几番呼吸顺下来,冷汗浸满额头,拧眉看向宴玦:“你对我做了什么?”
宴玦慢悠悠从床上站起来,无甚所谓地理了理被压得有些皱的衣服,再抬头看回去,莞尔却暗含阴冷:“本座随时都能让你死。”
他和重尘缨擦肩而过,挨近而站。
手指再度触碰脸颊,然后拨向自己:“但本座舍不得。”
笑意幽幽,尽在耳畔。
“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就能离开这里。”
然后懒洋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负手而去。
重尘缨表情难看,手中不渡生陡然出现,灵力汹涌而出,直直挥向宴玦后背。
宴玦似是早有所料,无需回头,只是一打响指,心脏潜伏的灵针便再度发作。
剑身哐当一声砸向地面,银器清脆。
重尘缨面色发白,心脏几乎痛到脱力,霎时跪在了地面。
在意识即将再度昏沉之前,他听见宴玦寡淡生冷的声音飘进耳朵。
“乖乖待在这,不要找死。”
-
重尘缨再度清醒的时候,手腕上已经没了束缚,像是知道困不住,也懒得再捆了。
石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桌案上摆着一盘还冒出热气的饭菜,好像知道他不喜欢味道重的东西,特意做得很清淡。
重尘缨皱着眉,坐在案前出神。
真正的宴玦到底在哪里?这个心魔共享了他的身体,他的记忆,几乎就是另一个影子和人格,对自己了如指掌。
还是说他就是宴玦,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想跟自己相认?
重尘缨得弄清楚这件事,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宴宴既然没死,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在确认完菜里没毒后,重尘缨便不怎么客气地扒了几口饭,然后仔细打量起这间石室。
玄门九重让他的感知力再上一层,几乎不费劲就找到了隐蔽的出口,又破开灵力锁咒,来到了一个像是卧房的屋室。
再走两步出来,路过院子,便是一个小厨房,里面有几个侍女小声说话。
“宴大人回来这么久,从没听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咱们就是想投其所好也无门无路呀。”
“枯蝶大人断情绝欲,咱们也只能尽量全着来,等日子一长,自然会摸出点习惯的。”
“那倒也是,反正各种糕点我都准备了一份,总归不会出错。”
重尘缨隐去气息,将几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