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扬起脸,带着戏谑的笑:“我还能是谁?”
重尘缨紧了紧后槽牙,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
他自以为所有的安排都已足够平缓,可为什么心魔还是会出现莫非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他那半年里对你多好你自己没数吗?”
重尘缨忽然想起了玄南彦说的话。
又或是,宴玦压根没有讨厌过他,只是他自己着急离开,疏远心切,依着模糊的事实自觉带进了想要的结果。
莫非兜兜转转,最终伤害宴玦最深的还是他自己吗?
重尘缨忽然觉得上不来气,只哽了嗓子,顿声说道:“你不是他。”
宴玦一偏头,声音玩味:“我跟他长相一样,身体一样,记忆一样,感觉也一样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能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靠前一步,跨起膝盖跪上床,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接着低下脸,牵着重尘缨的手触摸到自己腹部偏下的位置,挨近了鼻尖又刻意压沉声线:“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进到这里的感觉是不是也一样的?”
直面的温度和感知太过隐晦也太过熟悉,让人无端妄想,妄想才发生过不久的野地荒唐。
重尘缨面色僵硬,烫到似地把手抽回来,听见了锁链扯动的金属摩擦,然后便偏过脸,尽量避开他的触碰。
可又因为和宴玦一模一样的气息和感知,骨子里就不舍得动真格把人掀下去,只能咬牙出声:“下去!”
宴玦眼皮一抬,猛地掰过重尘缨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然后眉目挑起,似笑非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都已经跟我做过了吗?我看你还挺激动挺喜欢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
重尘缨正要反驳,却忽然顿了声。
刚刚那不是梦的梦
“怎么,你以为是跟你的‘宴宴’?”宴玦嗤笑一声,乐于欣赏重尘缨煞白的脸,“你怎么不想想你都拒绝了他那么多次,你的‘宴宴’还愿意跟你做这种事吗?”
重尘缨睁着眼睛,神情发愣,喉头滚动又落下,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宴玦再度捧起他的脸,交错鼻尖,挨近嘴唇:“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不要你,我也不嫌弃。”
声若悬丝,喷薄出虚假的气流:“你的确很不错,不怪他以前那么放不下你,换我我也日思夜想。”
就在嘴唇完全贴上之际,重尘缨猛地挣开锁链,灵力碎裂束缚,翻身将宴玦按在了床上。
虎口克住咽喉,完全没收束力道,面色阴鸷,一字一顿:“别拿他的脸跟我说这种话。”
宴玦脸颊涨红,明明呼吸困难却依然在笑,语气从容又讥讽:“怎么,想杀我?杀了我他可就连肉身都没了。”
重尘缨低着眼睛,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嘴唇抿紧,僵持又沉默,犹豫不定。
而下一秒,心脏却忽然抽疼,好似有无数根针从里迸发,冰凉锥骨,连绵不断。
钳制的动作陡然停顿,难以抵挡的疼痛掌控所有,逼他不得不松开手,捂住胸口往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