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翻涌的情绪短暂停歇,才意识到宴玦依然未出一词。
他直起脖子,再度双手捧住宴玦的脸,视线直直撞进麻木的眼睛里,蓦然发寒。
“你,为什么不说话?”
音调带了颤,重尘缨无端害怕起来,害怕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他喉头吞咽,呼吸也变得急促。
“宴宴,你说句话好不好”
语气近乎哀求。
宴玦敛着眼睛,忽然扬起下巴,将鼻尖贴近,呼出口轻飘的气。
“不想做点别的吗?”
像是极寒之地传来了遥远幽邃的吟唱。
重尘缨神色突顿,瞳孔不自觉暗下来,接着便着魔般地凑过了脸。
宴玦没有拒绝他亲近的吻。
于是重尘缨越发亢奋,指尖嵌进发丝,撕咬,啃噬,好像要把这一年里所有错过的吻全部都补上。
宴玦被他限制了行动,束缚着,推着往后走,然后被树枝绊倒,接着拦腰接住,放倒在血腥溅撒的泥泞地面。
无所顾忌的自我意识掩盖了草木的土壤和难闻的铁锈。
宴玦的两腿猛地架起拉高,触及某个蓄势待发的征兆,每一块皮肤都被严实合缝地覆盖拥紧,困于钳制。
重尘缨足够耐心,足够温柔,知道时隔太久,一心只想让宴玦登顶虚妄,于是把安慰磋磨到极致,把感官也拉长到极致。
十指交扣,在耳边半陷泥壤,以致宴玦忍无可忍地发出喟叹。
重尘缨音调发颤,在漫涌肺腑的喜悦里不断强调、不断证明:“宴宴,真的是你”
细细绵绵的声音是,紧密难放的感觉是,一切都是。
延伸扩散,直至太阳半落。
哪怕已经结束,重尘缨还是流连忘返。
他捧住宴玦的脸,额头相贴,接连呼出深重的气:“宴宴,你真的回来了”
宴玦眼里的雾气未消,缓了两声,像是回应一般,抬手环住了重尘缨的肩膀。
然后悄声滑到背后心脏的位置。
一根灵力化形的银针刺下去,叫重尘缨陡然僵硬。
眼皮阖上的瞬间,他看见了宴玦不知何时被灰色弥漫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追老婆喽
他不要你我不嫌弃
“这就是织梦?光是知晓执念,就能编织所想,然后永恒入梦,从而操纵人心,驱动躯壳”
蝰盯着床榻上昏迷的重尘缨,问道:“所以,他现在算是傀儡了?”
“对付他用不上织梦,”宴玦摇了摇头,懒散靠在椅背上,“普通幻境就行。”
“更何况,他的修为太高,就算是织梦,也困不了多久。”
“你的人,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