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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子|弹猝然落在他身旁的船舷上缘,没等他叩响扳机,梁昱飞浑身一震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却没躲过子|弹和金属碰撞的威力。迸出的火花呲溅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涌来,心有余悸的同时,梁昱飞嗅到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他朝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一眼便对上了一副眸子。
只见疏冷的月光下,一个上身穿着黑色短袖外套防弹背心,下身迷彩裤配铮亮挺括军用长靴的男人持枪与他四目相对。男人犹如一只高傲的狼王立于劲风之下,目光凌冽而坚毅。苍白而紧实的小臂肌肉尽显力量感,浑身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压迫气息,那双凌厉黑黢的眸子如同猎手锁定住猎物,猎物瞬间被一股无处可逃的压迫感缠绕窒颈……
梁昱飞怔了几秒。
他不知道对方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黑峻阴恻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门,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两人隔了有段距离,或许是自己正处于低势,梁昱飞不得不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对方,气势上都已经输了大半,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啐了口唾沫,开枪准备反击。
傅子淼毫不犹豫抢在他前又开了一枪,即便是在夜晚,只要有月光以及灯光的映照,他的视力也能发挥到极致。子|弹落在船舷一侧,不偏不倚离梁昱飞的面门仅几公分,擦出的火花呲了他一脸,燎蜷了他的眉毛,梁昱飞一脑门子冷汗,气焰混着血液一股脑涌上脑门。
等他再抬头,适才还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梁昱飞不敢停留,趁机找了个掩体换了位置不让自己暴露在枪林弹雨中。心脏在胸腔内剧烈鼓动,耳膜被枪声震颤的发疼,他舔去从额头滑落至嘴角的一滴汗水,迅速探出身体朝傅子淼刚才站过的地方开了一枪,可人早已不在,唯有被月光淋透而发白的一块空地,仿佛那里从未有人出现过。
刚才那个男人竟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又消失了。
梁昱飞抹了一把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咬牙切齿:“草,真他妈见鬼了!”
与此同时,傅子淼早已利落迅速的攀上一处高地向一处岩体上攀爬,顶上能落脚的位置十分刁钻有限,稍不留神就会和脚下的碎石泥沙一个下场——滚落岩底非死即残。傅子淼借着凸出的一片裂岩的掩护,用自己手中那把七七式手|枪瞄准越南佬帕撒,等待最佳的射击时机。实际上他选的这处伏击点很容易暴露,甚至会因为地势狭窄,若是敌人反击他根本无处可躲,唯有纵身跃下险崖,下场也可想而知。好在此时有缉毒队打头阵,罪犯早已自乱阵脚慌不择路,根本无暇顾及藏匿于暗处的危机。帕撒只顾胡乱扫射,短暂的呼吸空挡,傅子淼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子。弹离膛刺破流风发出宛如雄鹰的鸣啸,穿透帕撒浑厚的右肩,与此同时,他的枪脱手掉落在船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宣告着这场战斗胜利的天平偏向哪一方。
帕撒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痛苦的哀嚎,离他不远的两个小弟见状打着掩护撤退到他身边。结果可想而知——一个被子。弹射穿左腿,一个被射中了右腿,纷纷倒地失去攻击力。
徐近洲和其他两名缉毒队警员迅速从一侧现身控制住三人。就在这时,两声震耳的枪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等到徐近洲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一侧已被弹片划过留下猩艳的灼痕,忽而窜射即逝的热流烫的他耳郭刺痛,身后传来东西掉落在甲板上的声音。
徐近洲忙和其他两名警员侧身闪到安全位置,回头看去,梁昱飞就站在不远处,身体虚靠着船舷,左手攥着右手手腕,面色痛苦难堪。
徐近洲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梁昱飞想趁自己不注意开枪偷袭自己,要不是这颗夺命子。弹被另一颗子。弹射偏,此时自己的脖子早已被射穿,甚至被爆头的可能性都存在。好在捡回来一条命,这可多亏了他那可靠总是不苟言笑的队友。
徐近洲转身龇牙冲着不远处岩壁上岿然不动的黑影竖了个大拇指,又觉得不够抛了个飞吻。
傅子淼微微勾起嘴角。
清泠的月光在他下颌投下一片阴影,汗水顺着他侧脸滑下,最后汇聚在尖削的下颚,整个人散发野性的冷感。他聚精会神一动不动保持刚才的姿势,微眯着一只眼,食指扣动扳机,瞬间又解决了一个罪犯。
这场警匪大战的结局毫无疑问,不出十分钟,除了梁昱飞,剩余罪犯基本全部被控制住。
见时机成熟,傅子淼对耳机那头的队友道:“各小组请注意,开始实行Z计划,A组释放烟雾弹,B组掩护毒蛇走。”
耳机那头话音刚落,队长文远那边带领的小分队朝游艇上投掷了两枚烟雾弹,紧接着几名缉毒警察迅速有序的越过防暴盾牌,朝肆意蔓延的烟雾外侧开枪射击,子|弹瞬间在金属甲板上崩裂出火花,梁昱飞距离射击点并不远,耳膜震颤发疼,枪在刚才的混乱中不知掉落在了何处。
梁昱飞半跪在甲板上胡乱找枪,烟雾熏得他睁不开眼,剧烈干咳差点把肺咳了出来,终于在一处寻回自己的枪。他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操|他妈的一群臭警察!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烟雾中走出来,梁昱飞立刻调转枪。口指向那人。
来人满脸是血,早已看不清样貌,肩膀和小腹部各中了一枪,衣料被大片血渍浸透很是狼狈。
“大哥,是我,别开枪啊。”
“滚开,别挡着我。”梁昱飞一把推开他,根本没心情管自己小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