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向他道歉:“对不起。”
“你对不起干嘛?我是因为他才变成如今的样子的!”
花祝年擦着他脸上的泪水:“薛尘是我前前前夫,我代他向你道歉。时怜,对不起,让你活得这样辛苦。”
时怜哭得停不下来。
他也不是要那句道歉,他只是太绝望了。
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看不见未来,因为就没有未来。
所有人在他这个年纪,都是意气风发的。
他却连走路走快了,都会喘。
还能做些什么呢?跟人上床都怕被睡死。
他,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时怜哭着看向花祝年,像是在跟她做最后的告别,又,像是在求救:“我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世间纵使有千万条路,可没有一条是我能走的。”
花祝年小心翼翼地问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抱抱吗?”
时怜犹豫了几秒,在更大的哭声来临之前,忽然钻进了花祝年的怀里。
如撞云,坠锦。
时怜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没有朋友,带着家人寄人篱下,家人要他去卖,他不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他想死,一个小老太接住了他。
衡羿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来报,说时怜闯进了皇后的寝宫。
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趴在他颈间睡得好好的壁虎,也陡然掉落在床榻上,猝不及防地被吵醒了。
壁虎迷迷糊糊地爬走。
它隐约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对劲!
搞不好要发癫,可别殃及到它。它真是没招谁没惹谁,睡得好好的,一下子就给弄醒了。
衡羿在床上坐了两秒后,又释然地躺了回去。
刚好砸到那只爬去枕边的壁虎……
壁虎说不出话,只能乱摇尾巴,可这孙子就跟觉察不到一样。
别是睡死了吧。
来报的人还在床前等着衡羿发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良久之后,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的衡羿,才勉强说出了一个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