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言翊红着眼,低下头忽然笑了声,“你总是有很多理由。”
他的愤怒和委屈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三两下又被谢明的花言巧语打回来。
好像他的委屈和难过就是本该存在一般,他无法因此发泄,也无法因为那些将他困扰的情绪宣之于口。
好像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不应该。
谢明把人抱住:“是我不好。”
他说着说着觉得这话太苍白,干脆将人扶起来,极为认真地说:“要不我们穿上衣服去外面交个手,只要你不要了我的命,我都受着。”
言翊:“……”
他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他把被子捂严实了一些:“既不能要你性命,交手还有什么意义?”
他又把谢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去:“你当时瞒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日?”
“……”谢明的手从被子的缝隙里钻进去,“那你为何明明早就知道了但不说?”
他不再拘泥于只把手放到言翊的腰上:“落书巷的时候,在那里面,我同那人的交手和对话你不是全都看见了听见了吗?”
言翊又去抓他的手,像是有点不耐烦:“我是想让你自己开口,而且你都知道我知道了你还装作不知道!”
谢明好像没察觉言翊的不耐烦,手被拿出来也接着往里放:“那我不是主动说了吗,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言翊:“……”
磨人这种东西,谢明要是上了心,是没人能比得上他的。
言翊拗不过他,便不再管他的手,只是冷笑着:“谢明,你当真是不要脸,是觉得我一定不会生气是吗……”
闻言谢明抬头看他,笑着亲在他下巴上:“分明是你自己告诉我你不会生气的……”他手渐渐下移,“你在邀请我,你没发现吗?”
刹那间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言翊猛地栽在谢明身上。
“我可没用力。”谢明道。
“……”言翊颤着嗓子,“那你能停吗?”
谢明摇头:“不能。”
言翊:“……”他捏着谢明肩膀的手渐渐用力,“我要居高临下。”
“可以。”谢明凑过去亲人,“你说什么都可以。”
屋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谢明总是磨人。
行为和他的为人一样卑劣不堪。
奉天的寒冬总有股让人忍不住缩脖子的能力,屋内的碳火能把人熏的像是要烧起来。
房间内断断续续的声音直到卯时才渐渐平息下来,均匀的呼吸声散在风里,分明是寒冬,房间里却像是酷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