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抬,毫无顾忌,猛地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宴玦吓得一愣神,急忙接住他的拳头,包在自己掌心,然后带着动作顺势环住自己的肩膀,将整个人揽进了怀。
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话锋一转,变得温柔蜜意起来。
“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哄你,本座会。”
又把掌心护在后脑勺,过分亲近地安慰柔顺。
重尘缨果然醒了神,猛地推开他,闭了闭眼,语气隐忍至极:“你给我滚。”
宴玦顿了半秒钟,随即又扬起笑来,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腔调轻佻:“宝贝儿,只要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本座。”
甚至颇为戏弄地拍了拍重尘缨的脸,然后把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原地。
一只银白色的蝴蝶落下来,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肩膀上。
重尘缨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没什么力气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路过小厨房的时候,又听见伺候的侍女低声说话。
“今天送过去的豌豆黄宴大人一口没吃,下次别送了。”
“这样也好,总算是知道大人的一个喜恶了。”
重尘缨倒抽出一口气,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颓废地晃了晃脑袋。
他的宴宴真的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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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妖神晚上的议事很不顺利。
雷蛟和灰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非要让蛇族再上前线,美其名为谈判再争取多些筹码。
雷蛟语气寡淡,脸上始终保持着虚伪又刻薄的笑:“蛇族众所周知是妖族战力之最,这个时候更当为族人利益出一份力。”
蝰面色阴沉,已在爆发边缘:“蛇族次次都是先锋,哪个族类有我族伤亡更多,此时停战是最好不过,更何况重尘缨已经在我们手上,你还想干什么?真指望能杀了云流止一统全天下吗?”
“蝰大人何须动怒,雷蛟也是为妖族着想,”灰炽笑得奸邪,假模假样地劝和,“蛇族出马的战役定然获胜,谈判之前胜得越多,底气也更足不是?”
雷蛟挑起眼睛,无视蝰越发难看的脸色,兀自补充道:“更何况,再逢春的新一批实验者马上就能投放战场,不会劳烦蛇族太久的。”
…
议事最终不欢而散,宴玦全程保持中立,谁的话也不帮。
只在蝰离开之前,把人拦了下来:“我座下隧蜂一族善暗杀,和蛇族配合,应当能帮上忙。”
蝰眼神一顿,并未拒绝,只是忽然问道:“你觉得雷蛟有什么不对吗?”
宴玦摇了摇头:“我并不了解他,也不清楚你们之前是何种关系。”
“这才正好,”蝰转过头,定定看过来,“你觉得他怕我吗?”
宴玦淡声接道:“他更像要踩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