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完全学会,你只需要完全记住,当宴将军遇到什么困难而你恰好能解决的时候,就要主动去帮他。”
小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公子一年之后要去哪里,我到时候还能见到公子吗?”
重尘缨笑了笑,应地懒散:“见不到,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小桐是重尘缨预备留给宴玦的遗产。
男孩的年纪足够小,只要不中途夭折,不管他修炼不修炼,都能代替自己陪宴玦陪一辈子。
小桐虽然刚来没几天,可重尘缨对他绝对算得上好,更别说还教了他许多稀奇有趣的物什,在心里的位置堪比在世恩人,一听恩人要死,顿时就开始流眼泪。
重尘缨听着厌烦,眉头一压,声音也沉了下来:“别哭,我不喜欢看人哭。”
小桐立刻把嘴闭上,吸了吸鼻子。
重尘缨再次强调道:“这些话,你谁都不能告诉,记住了吗?”
“记住了。”
男孩犹犹豫豫,接着又问:“可我还没见过宴将军,也不知道将军长什么样。”
“过几天就知道了。”重尘缨一直数着日子,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去把药煎了,从今天开始,日日小心,不要叫人发现。”
宴玦回来定然要探他的脉,不能被察觉出端倪。
重尘缨站在书柜前翻册子的时候,宴玦忽然从后面抱上来,下巴搁在他肩头,朝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
重尘缨下意识想要回身迎接,却强行按下来变成了唇边浅浅的笑:“解决了?”
“嗯,”宴玦嗓音很闷,把眼睛露起来,看他手上的书简,“看什么呢?”
“反正没什么事,琢磨一下酿酒。”重尘缨把书简放回去。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你喜欢,所以想试试。”他下意识便接了话。
可脱出口,才想起自己不该这样说。
而宴玦已经扬起笑,从他背后绕到前面,挤进了书柜之间的缝隙里。两条胳膊搭上肩膀,鼻尖挨近,瞳孔昏黑,呼出口深远的气:“我最喜欢你。”
牵出纤细却坚韧的丝,绵延在空气里,夹杂久违思念的寒香,让重尘缨眼神闪烁,不自觉便吞咽口水。
理智要他远离,而嘴唇却没出息又自有主张地凑上前去,忙于奉献出汹涌又不安的吻。
桌椅挪动的杂声中,宴玦一边扶着他一边推到卧榻边缘,后背摔下去的瞬间,思绪陡然惊醒。
他不能这样做,也没精力这样做,除了徒增牵挂折磨双方,于以后无益。
“宴宴”重尘缨侧过脸,抓住宴玦的肩膀,避开了企图再次落下的吻。
可在两情相悦里,这种不足挂齿的小小逃避只能算得上欲拒还迎。
“嗯?”宴玦不出意料地视若无睹,嘴唇顺着他偏头的动作自然而然游到侧颈,继续攫取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