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洋洋得意,又些许势在必得。
让猎人的音节和顿挫都饱经沙砾。
“宴玦,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才好。”
只能不断缩短距离,
丢了头盔,弃了铠甲,给予他想要的一切。
宴玦背靠重尘缨,猛一低头,让身后的人霎时怔愣。
“怎么了?”重尘缨皱了眉,急声问道,“哪里疼?”
宴玦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眸中惧意渐消,澄澈覆盖,像干净透亮的黑色宝石。
停顿半晌。
“没事,”他吐着气摇摇头,往后仰进他怀里,“上次隔了好久,有点,不适应”
重尘缨忽得松了神经,嘴唇挨着太阳穴:“我轻点,想停就叫我名字。”
可宴玦却拉着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脖颈上,眼睛看过去,顾盼闪烁:“没关系的我想让你,尽兴。”
重尘缨闭了闭眼,溢出声无可奈何的笑:“宝贝儿,你再说下去,我就真想跟你一起死在这里算了。”
他昏暗如深,漆黑的眼睛浇灌泥沼,悬溺着厚重阴影。因为手指使不上全力,便用胳膊肘去勒宴玦的脖子,往上提起来,然后一口咬在颈侧,让剧痛顺血液涓流而下。
落进碧波里,荡开鲜艳的花。
“阿缨、阿缨”
宴玦张着嘴缓气,惊动之下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抵抗却又不自觉听从,两只手抓住重尘缨的胳膊,任凭指甲在无意间划破了皮肉。
“宴宴听话,”重尘缨压着眼皮,声音幽邃,“不是要让我尽兴吗。”
前面是猖狂的水,后面是放肆的人,尖锐和顿感碰撞在一起,痛苦又病态,窒息又畅快。
就像赤身被火烤,然后再扔进冷窟,头脑失控发白,几近晕厥。
上位者向来钟爱这种全然掌控的姿势,更钟爱欣赏下位者意识混沌、崩溃难忍,宴玦从前便很少拒绝,而在他受伤之后,更是越发纵容,几乎交托性命。
重尘缨一直都知道,也得寸进尺地一点点试探挖掘着宴玦的极限和临界,拉着他同坠地狱又同返天堂。
他看着宴玦靠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小憩,笑容不自觉便漫了上来,正打算像以前一样抱起人回屋睡觉,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使不上劲。
重尘缨忽得敛下眼睛,嘴唇抿紧,呼吸发沉。
几番犹疑下,不得已只能将宴玦叫醒:“宴宴,还能自己走吗?我的手抱不动你”
宴玦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听清他的话后便面色一顿,快速开口道:“没关系的,阿缨”
然后连忙拥紧肩膀,柔声安慰:“我能自己走的,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