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往心里去,更不要你自责,明白吗?”
宴玦没坐直,腰塌着,矮了重尘缨半个头,两边侧脸被捧在手心里,被他的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
眼眶微红,是雪天里冻伤的白色梅花。
“好”
枝丫摇曳,在淋湿的天气里终于缓慢点头。
重尘缨淡淡勾起唇。
“乖。”
他把宴玦揽进怀,脑袋越过肩膀,紧紧相拥。
可眼底笑意渐消,阴郁再次漫了上来。
他能劝宴玦过去,自己又该如何过去呢。
晚上的时候,宴玦照例把重尘缨抱上床,理好被子,自己却没像前几天一样离开,而是解了衣服,也跟着钻进来。
“明天没事?”重尘缨侧过身,接住人揽紧。
宴玦摇摇头,缩进他怀里:“你伤好了,可以一起睡了,早上不会吵醒你的。”
重尘缨的下巴垫在他头顶,溢出浅笑:“只要你能休息好,随你。”
宴玦嗯了一声,停了几秒,又说道:“你师父们知道吗?他们说不定会有办”
“宴宴,别提这件事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都过去了,好吗?”
重尘缨忽然打断了他,声音寡淡,甚至发寒,让宴玦听到了强烈的抗拒心。
他哽了哽嗓子,只低低应了声好。
可半晌,又把脸扬起来,视线望进去,说话也变得更加小心:“那,明天我让大夫过来帮你复健,行吗?”
重尘缨盯着他闪烁谨慎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发苦,混着潜藏已久的躁郁,更是无端烦闷,他逼着自己呼出口气,闭上眼睛,快速接了声:“你安排吧。”
他不想让宴玦看见自己濒临极限的脾气。
看见他还没与自己和解。
可师父还是来了,楼月归和云流止一起。
那天重尘缨在宴玦的搀扶下尝试重新走路,才刚慢慢悠悠晃了几步,两个人便忽然出现。
重尘缨蓦然一愣,在瞬间看向了宴玦。
宴玦先是迎着视线,然后又偏开,没有说话。
重尘缨抿了抿嘴,把胳膊从宴玦手里抽回来,就要自己往轮椅边移。宴玦怕他摔,便要上前扶。
可被没什么痕迹地避开了。
“不用。”
拒绝的语气很凉。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写得我刺挠
没关系
云流止搭上重尘缨的脉搏,脸色很难看。楼月归不信邪,也上前来看。
两秒之后,便猛地拽住手腕,声音冷冽:“跟我回鬼域。”
她瞪着云流止,几乎咬紧了后槽牙:“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让他来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