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却忽然一愣。
因为土土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眼前。
喉头霎时哽咽,他逼着自己把干涩憋了回去。
为了不让重尘缨发现,便把脸靠上肩窝,挤在他怀里。
“之前,我甚至还有点嫉妒他,”重尘缨拥着他,继续说着土土,“嫉妒他怎么每天都那么高兴,这世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
宴玦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环在脖颈上的手越抱越紧。
“可我现在又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没那么糟糕。”重尘缨贴着宴玦,吻他的耳侧,“起码能让我遇见师父,遇见你”
“特别是你。”
重尘缨把宴玦的脸捧起来,眼睛漆黑,却映出远近房梁上悬挂的百盏纱灯,细小,却熠熠生辉。
“谢谢你。”
声音很轻,却在繁杂尘嚣里依然清晰入耳。
宴玦微微勾了笑,没接话,只把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闭上眼睛,让呼吸交融。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实现。”重尘缨继续轻着声音,像悠长的承诺。
因为你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每一抔沙壤都想为你守护。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宴玦深不可见的瞳孔。在那浓厚的黑暗里,独有孤身的自己,再无其他。
无需言语,喉头便已哽咽,嘴唇也步步追逐挨近,却又紧贴着停下。
在过分密切的距离,悬挂。
“爱我吗?”
忽然问道,像某种等待开启的温柔秘令。
有关他的一切都能蛊惑到宴玦,为此已经心跳勾连,已经呵出了气,已经再无忍耐。
“爱你,当然爱你。”
只能不断重复地诉说。
吻终于拥在一起,乍起的焰火也被遮挡了色彩。
尘世纷扰,也寂寥无声。
【作者有话说】
重:我是不是忘了说啥事儿
离别
梦里的身体很沉,看不见的黑影压在胸口,紧紧捂着,拥着,连顺畅的呼吸都很困难。
宴玦挣扎着手臂去抓,却只摸到发烫粘黏的皮肤和抓挠指缝的热气。
实在忍无可忍,终于被重尘缨折腾醒了。
“别弄。”咽喉哽了口气,让本就干涩的嗓子更加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