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涓流和波光,蜿蜒往前。
没什么人的小巷深处,宴玦被正面困在墙壁上,应付着跟前焦躁又迫切的亲吻。
重尘缨捻他的下巴,轻声哄道:“好宴宴,再叫几声。”
宴玦从不介意在这时候顺着他,甚至刻意放柔了嗓子,像落在水面的羽毛梗,带着软绵绵的刺,戳进心底:“哥哥”
重尘缨停了一瞬间的呼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嗓子里那层薄纸已然包不住火:“转过去。”
但宴玦罕见没听话。
“前面来好不好?”他倾过头,主动蹭了蹭重尘缨的掌心,像是小猫爪子,滴滴切切地挠人,“想看着你”
“好。”
于是整个人都离了地。
“别弄进去待会不方便”宴玦没什么力气地推人,哪怕毫无作用。
重尘缨闷了口气,照例一意孤行:“我抱你走,不碍事。”
宴玦仰起脖子,因为随时能被窥破荒唐,感官刺激,心神逼迫,几乎混沌了神志,刚被放开,整个人便瘫倒在地。
可重尘缨没去扶。
他看着宴玦两手撑地,身上颤个不断,像受惊的幼兽,连眼睛都是朦胧又模糊的。
重尘缨眉眼紧压,心绪起伏不定,忽然蹲下身,揪住宴玦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邪性的音调炽火未熄:“这么兴奋?很喜欢?”
风浪尚未消散,只有那轻微的刺痛提醒大脑,宴玦不聚焦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
重尘缨便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吻他,等亲够了,才把人拉起来抱进怀里,顺着脊背哄。
宴玦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半晌,才低低出声,回答之前的问题:“是你,所以才兴奋,才喜欢”
痛也好,乐也好,都很上瘾。
重尘缨陡然一愣,愤恨地磨了磨牙齿:“你还想不想看烟花了?”
宴玦歇了口气,有笑:“要看”
重尘缨抱着宴玦跳到了芙蓉楼屋顶上。事先没想到会在小巷里来这么一出,也没想着订间厢房,如今正当晚,只能走些非常手段了。
他掀开一片瓦,看见最顶层的厢房里聚集了五六公子小姐,奏乐演舞,热闹非凡。
重尘缨指尖凝气,把屋里的烛火都给灭了,又用内力造了几股阴风,把室内外的纱帘刮地呼呼作响。
屋里的青年们以为见了鬼,结了队地跑出去,把这最好的房间空了出来。
宴玦哭笑不得:“怎么这么缺德。”
重尘缨挑起眉毛,是邀功的语气:“能让给你云麾大将军,是他们的福分。”
说完便带着宴玦从露台进了屋,直接抱进内室里洗澡。等打打闹闹地收拾完,已经临近子时,也是玄武街最热闹的时候。
宴玦穿着件单衣走出来,便瞧见重尘缨站在露台上,眼睛望向街道出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穿这么点。”重尘缨余光瞄见他,顺手就揽进怀里,用自己的外袍一起裹住了。
宴玦顺着视线往下看,发现了一个半大的小男孩,手里拎着烟花,在街道中央来回跑,见到一个人,就分出一束手里的烟花。
“之前那个送我花的小男孩,和他好像,”重尘缨弯着眼睛,听起来很高兴,“名字叫土土,也是这样一副无忧无虑对谁都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