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承之提着白静之也来此处,寂潮又甩下一人,正好落在王景旁,“你说这个东西?是你舅舅?”
王景彻底不吭声了。
白承之将白静之护在身后,神色阴沉至极,一字一句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王景一侧脸血肉模糊,还要咧嘴笑,只是在血糊了满脸下看着更加渗人:“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景喉间发出非人的惨叫,竟是雷定渊用冥芳剑整个剜去了他的舌头!
雷定渊平日里都刻意隐去了身上的杀气,但此时,他的杀气已经完全掩藏不住,一字一句道:“既然学不会闭嘴,那就让我来教你。”
就算是神官,也受不了这种剜法,连明怀镜心中都被惊了一瞬,王清瞪大眼睛,努力想要支撑起身子,但奈何做不到,看来白承之是下了狠手,他只能在地上来回磨蹭,脸皮都被粗石砂砾磨下来一层:“你们你们知道,伤害天界神官是什么下场吗?”
雷定渊笑得寒气逼人,阴森森道:“伤害天界神官是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但还未等冥芳剑一剑划开他的脖颈,众人后方就隐约传来人潮涌动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还带着长剑相击的铮铮之音,定睛一看,钱吴竟是排头,大喝道:“给我上!!”
话音刚落,天渡楼众修便浩浩荡荡朝此处冲来,一时间痛呼攻击从四处传来,场面混乱不堪。明怀镜以手扶额,只觉得这帮人难缠至极,然而刚伸手抵住那处袭来的一剑,他却是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黄粱仙之毒还未完全解开,灵力一运转,毒素便立刻随着血脉游走全身,所以方才这一剑,竟能将他逼得隐约处于下风。
袭击他的修士一看,立刻要再刺一剑,明怀镜正闪身要躲,那修士胸口突然穿出一把弯月状血淋淋的利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露出背后站着的罗述合罗述同兄妹,罗述同道:“明公子,这边交给我和哥哥!”
话间,兄妹俩又是十分干脆地击杀几人,手起刀落,明怀镜道:“多谢!”便要走,然而一转身,却发现阮松站在自己身前。
正是天渡楼副楼主,明怀镜此时对天渡楼的信任几乎已经消耗殆尽,谁知阮松一手指了个方向:“明公子,打那里,那里是整个天渡楼防范最严密的地方!”
明怀镜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时,方才被修士潮冲散的雷定渊终于赶来:“阮松!钱吴为何突然发难?”
阮松道:“他想成仙想疯了!之前看想要拉拢明公子无果,索性后来直接用了降神幡想要走飞升快捷方式,不知那降神幡的神仙说了什么,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竟然把你绑来了天渡楼!”
紧接着他又道:“明公子,信我!打那里,今日这一战必须伤到天渡楼根本,否则钱吴今后肯定不会善罢罢休!”
明怀镜又反手击退一个修士:“为何?你分明也是天渡楼的人。”
阮松终于按捺不住,大吼道:“一开始的天渡楼早就不存在了!”
明怀镜转念一想,打就打了,最多就是打错地方,索性咬牙道:“得罪了!”可他如今身上灵力仍被黄粱仙压制,无法,转而看向雷定渊,雷定渊立刻会意,二话不说便让冥芳化作万千剑雨,直冲那远处楼阁而去!
速度之快,威力之大,让人不敢逼视,等到白光彻底散去,那处已经被彻底夷为一片平地,众修大骇,手忙脚乱,一些朝被轰平的那处奔去,一些叫嚷着冲杀上来,皆被几人一一化解,白承之道:“那边的是什么?!”
飞至空中定睛一看,被轰平的那块地方,楼阁之下,竟然裸露出一条狭长的悬崖,几人飞去,只见悬崖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却阴风阵阵,地面上阳光明媚,那谷底却是彻骨冰寒,阴气森森。
天渡楼底下,竟然有这种东西!
回头,钱吴双目猩红,咬牙切齿道:“阮松!你这贱人!”同时又神色惊恐万分,死死盯着悬崖,还想努力往这这边赶来,阮松二话不说便提剑迎战,钱吴被他完全压制,不一会便远离了明怀镜这方。
此时,整个天渡楼都乱作了一锅沸腾的粥,有越来越多的修士涌来,众修之间打得难舍难分,明怀镜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脱身!”
然而白承之却是摇头,脸色严肃:“脱不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试过了,有进无出,就好像”
就好像,是专门设下了禁制,故意等他们来救人的!
话间,又击退数十人,然而这时,明怀镜眼角一闪,突然看见那悬崖边上,出现了什么东西。
那悬崖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好,他立刻警惕起来,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东西身形极快,嘶叫着朝离他不远处的雷定渊冲去!
是鬼祟怨灵!
一旁的修士还在不断夹击,将雷定渊逐渐逼至悬崖边,明怀镜魂飞魄散道:“小心——”飞身扑去!
雷定渊去看他,好像是在明怀镜身后看见了更为可怕的事物,两步上前便将明怀镜整个人都团进怀里,奋力往旁边一滚,下一刻,却被不知哪个修士的掌力一推——
两道人影,朝悬崖深处急速坠落!
明怀镜整个人都缩在雷定渊的怀抱里,跌落的强烈失重和眩晕感让他紧紧抱住了雷定渊。
恍然间,他看见寂潮呼啸而来,白承之趴在悬崖边,极力想要将他们带回,然而寂潮行至一半,就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弹,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