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公司里的时间越长,穆潇越看到了公司面临的问题——说来说去,还是“规矩”二字。
在族内,规矩让族人分出地位上的差异,束缚着族人的行为,让人们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恐受到族规的惩罚。
这些规矩同样也在公司里有所体现,使得公司看起来更像是现代化的商业场所与古代朝廷的结合体。
一方面弘毅有着和其它公司一样的各个职位和部门,业务和项目的经营方式也是类似的。
另一方面上级对着下级职务上的权力会因为地位的差异而扩大,下级必须得对上级保持着绝对的尊重,就这样一级“压迫”着一级,逐级向下,甚至扩展到私人生活中。
族地里老思想的人居多,想要改变他们多年形成的惯性思维困难重重,穆潇就想着,先从公司入手,公司里的族人毕竟大多在外,接触外界的事务比较多,会相对容易一些。
再者公司代表着收入、钱财,哪怕是长期居住在族地中的人,也有亲戚在弘毅、或者其它族里名下的产业中上班,一旦新的“规矩”使得公司更上一层楼,族人们的“物质基础”改变了,他们的思想层面也就会随之变动。
恰好这几年弘毅正在扩建,逐步地将品牌店开到三线及三线以下的城市中,穆潇就计划着多提拔一些在外生活时间长,乐于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族人来负责这些店面,而不是那些浸淫规矩多年,思想都僵化了的“老人”。
对这些“新人”,穆潇想要下放更多的权力,必要的时候,允许他们跳过一些陈杂的部门和申报环节,以解决当前面临的问题为优先。
大体的思路是穆潇提出来的,辛枫晏帮着他一点一点地完善了各处细节,两个人在书房里整整忙了一个多星期,把企划书做了出来。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后,穆潇一把就将站在身侧、紧紧盯着显示器的辛枫晏拉到了怀里。
“潇……”辛枫晏才叫出来一个字,嘴唇就被吻住了。
穆潇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衣服传递过来,辛枫晏能感觉到他喜悦的心情,他自己也跟着欢喜起来,搂上穆潇的肩膀,尾巴也攀上穆潇的手臂。
只不过穆潇的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一小会之后,他向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辛枫晏湿润的嘴唇,肩膀垮下来,又坐回椅子里。
穆潇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声音里带着担忧:“阿宴啊,咱们这企划做的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几位长老能不能同意,要是不行……”
后面的话虽然穆潇没有说出来,辛枫晏心里也明白,长老们要是不同意,企划将很难执行下去,少不得要采取一些迂回的办法。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穆潇又笑了,他拉过辛枫晏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明天是长老们来问安的日子,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底,不行我们再想其它办法,公司的事需要长期‘抗战’,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反正咱们还有个兜底的办法,慢慢熬着呗,熬到长老们年纪再大些,思维和身体都跟不上了,所有的事不就都是咱们俩说的算了吗?嘿嘿~”
是啊,自己和穆潇之间,有的是时间呢,辛枫晏想着,那么长的时间,好几十年,自己都能和穆潇在一起,真好啊。
而且,还会有自己和穆潇的后代,辛枫晏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自己会用这里,为穆潇孕育后代,虽然他或她现在还没有到来,不过总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一只手被穆潇抓着,辛枫晏用另一只手覆上穆潇的手背,在穆潇看过来时,弯下腰来,在穆潇嘴上碰了一下。
“我明白的,潇哥,我会始终站在你这一边,永远支持你。”
虽然穆潇看起来没什么,笑的还是那么乐观,不过辛枫晏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隐藏着的忧虑,他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宽慰穆潇办法……至少是暂时放松的办法。
晚上的时候,穆潇洗完澡,回到卧室里时,就见辛枫晏穿着一件长睡袍,下摆一直遮到小腿以下,跪坐在床上。
穆潇有点疑惑,他感受了一下,天气还不是很冷,穿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阿宴,你冷吗?”穆潇问道,“要不我们把空调打开?”他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开始翻找遥控器。
“潇哥。”辛枫晏握上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冷。”
穆潇便停下了,将抽屉推回去,自己也上了床,“那你这是……?”
辛枫晏一双柔顺的眼中多了点什么,看了穆潇一眼,纤长浓黑的睫毛颤了颤,就垂了下去,他松开穆潇的手,改为拉上睡袍的带子,慢慢地解开。
等到柔顺的织物从他润白的肩头滑落、落到他腿边的床铺上时,穆潇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双眼微微睁大。
辛枫晏在睡袍下面什么都没穿……不,也不能这么说,他还是穿了一件“衣服”的——一件由半透明的蕾丝和纤细的系带组成的衣服。
蕾丝和系带都是黑色的,显得他的肌肤更白更细腻了。
在穆潇从这份景致中缓过来、能够再次开口前,辛枫晏从床帐后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穆潇只看了一眼,就更加没法说话了。
辛枫晏把托盘放到穆潇面前,自己双手交握撑在床上,对着穆潇低下头行礼,“潇哥,以前我做错了事,该得的好几次罚都记着呢,今晚……请你一并都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