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日不能选吗?包船的人又不多。
“咱们有这么多人,一个院子怕是住不下。”有人小声开口,石成磊的思绪被打断。
过大江冷笑道:“你莫不是以为你们是来游玩的?”
一个个小少年顿时变成了鹌鹑。
“今晚好好歇息吧,等明日可就没这般的好日子过了。”过大江意味深长道。
石成磊抖了抖,“明日,明日会作甚?”
“使君,我胸口疼得厉害,能否请个杏林来?”说话的是廖文柏,他从之前起就一直捂着胸口,脸色白如厉鬼,人也站不住般摇摇欲坠。
他是第一个挨了霍霆山一脚的,也是被踢得最狠的那个。而说完那话,廖文柏居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过大江皱了皱眉头,没说请不请杏林,转身走了。
*
主院。
听完长子的汇报,霍霆山笑了下,“甚好,明日开始拉练吧,不把他们练掉一层皮,休想踏出这座州牧府。”
顿了顿,霍霆山回忆着问儿子:“那个着白衣,长了双吊梢眼,跟个猴似的少年人是哪家的?”
霍明霁思索了下,“此人是廖文柏,督邮廖平威之子。”
霍霆山冷笑道:“好生照顾此人。”
霍明霁颔首,“儿子明白。”
“今日晚膳我和你父亲不去正厅用了。”裴莺这时说。
霍霆山闻言挑了一下长眉,但没说其他,待长子离开后,男人笑着挪了个位,坐在裴莺旁边:“夫人今日怎的忽然不想去正厅用夕食。”
裴莺知晓他是明知故问,“你不难受吗?回去躺着。”
这人好面子,不愿在儿子面前展露半点颓势,方才霍明霁过来一遭,他是临时起的。
霍霆山:“已经好多了。”
裴莺看了他的面色片刻,然后把人从软座上拉起来。以霍霆山那般的体格,如果他真不想起,两个裴莺都拉不动,但他人起来了,顺着裴莺的力道随她到床榻旁。
“你歇着。”裴莺将人一推。
霍霆山顺势倒在榻上,但倒下后,他一只手握住裴莺往回收的广袖一角,只揪住一点:“夫人是心疼我了。”
他直白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怎的有人不舒服时还那么多话说。”裴莺被他看得不自在,给他拿了张薄被盖小腹上:“你歇会儿吧,我去做别的事了。”
他还揪着那片衣角不放,“何事让夫人这般着急?”
裴莺试图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无果,反问他:“船只之事你不着急吗?”
本以为这人会松手,但裴莺倒是想岔了,他笑道:“也不是,确实是急的,秋冬是起战事的最好时机,一旦过了,后续得麻烦些。”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粮草备足,且丰收后军农闲多了,打仗正好。
“不过不急于一时,得再熬一熬那批老家伙,这才好让他们尽心尽力为我办事。”霍霆山笑着说。
裴莺看着他嘴角边勾起的弧度,忽然有个猜测,“霍霆山,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会和那些小郎君起冲突?”
不然为何他如此气定神闲,好像连后续如何安排都想好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