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志见方才并非是圣上明旨送赏,当下也不再多提此事,反而是徐韶华开了箱子,看到里面的宝石和珍珠后,直接道:
“正好这两日大嫂也来了,便请大嫂陪着娘一道打些首饰吧。”
张柳儿有些错愕:
“我,我也有?”
“大嫂这是什么话?我虽不在家中,可也知道爹和大哥在外奔波日久,全赖大嫂在家孝敬娘亲,这是大嫂该得的。”
徐韶华说的真诚,可张柳儿却不由得微红了眼眶,诚然,她一路抵京,虽然知道自家男人和儿子是遭了无妄之灾,在心里劝慰住了自己,但最开始她还是有些怨的。
若是光平县主再晚去一刻,她或许就没有平郎和齐哥儿了!
这两个都是她的命,她在这世间的根!
为何小叔出了风头,却要让自家来抵?
她不止一次这么狭隘的想过,更是在得知光平县主与小叔有婚约后,直接大喇喇开口道来,意欲让光平县主与小叔生了嫌隙。
可小叔素来玲珑心肠,他岂能不知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怨?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好似还是自己当初一颗饴糖便能哄好的孩子一般,连赏赐也都惦记着自己。
“华哥儿,我……”
张柳儿想要说些什么,可对上少年含笑的眼,仿佛洞悉一切一般,只轻轻道:
“大嫂在家中操劳多年,这几日便陪着娘松快松快可好?”
张柳儿噙着泪点了点头,又道:
“县主那里,都是是我嘴快的错,也不知可有碍了县主的声誉,我,我该赔罪的!”
徐韶华摇了摇头:
“大嫂不必这般,诚如大嫂所言,家中都是自家人,自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徐韶华之所以迟迟不养奴仆,便是为防人言之祸,最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张柳儿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决定待弟媳过门,定要重新赔礼才是。
而一旁的林亚宁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昨日华哥儿走的快,她旁敲侧击让老大吐了口,生怕两个儿子因此事起了龃龉。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家受了无妄之灾,华哥儿与光平县主之事未有眉目便被张柳儿道破,林亚宁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可也一时无从下手。
反倒是今日华哥儿这一举,看似无意,可却是正经八百将老大一家都惦记着……
“华哥儿,既然今日说到这里,那你与县主的事,可是真的?”
林亚宁没有明说,但这问话的意思众人皆知,徐韶华斟酌了一下,倒也未曾再用回避的态度对待:
“那玉佩的原主,确实是江家家主,不过我与县主之事,待我三日后向县主登门致谢后,再与娘细说吧。”
林亚宁听了徐韶华这话,心里便有数了,她也听过江家的事儿,这怕是两个孩子此前便有纠葛,现下还未曾理顺。
“也好,不过既然要致谢,也带上老大一家吧。”
林亚宁虽然出身乡野,但却考虑周到:
“我听柳娘说,县主已经及笄,一人在家总不好独自接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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