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头越来越盛的叫卖声,姜青禾啃完了包子,赶紧去开门。
“你这铺子终于开了,俺前头从?这里走了好几趟,”一个老大娘从?旁边走过来寒暄,“俺前头就想买你家的那红剪纸,你咋就不开门哩,旁人家都不送那浆糊,只有你这送,俺走过好几家门了,想想又走回来,就是等你开门,可?算被俺赶上了。”
她?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话,眼神往后头瞟去,“你那浆糊还送不?”
姜青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她?点点头,“咋不送呐,这回熬的浆糊好,沾一点保管牢靠。”
“还是那个价,他们那都涨喽,要趁着年底赚些利的,”老大娘撇撇嘴。
“不涨啊,那不还是一个钱两张,买十个钱送浆糊的嘛,”姜青禾说完,又走过去拿起红对联,和一张福字,指着这两样对老大娘说:“还有年底不是要买联子,我这都是秀才公写的,阿婆看你是要保家宅平安的,还是子孙上进,要是想叫来年风调雨顺的,我这也有啊。”
“这买一对联子,还送你张福纸,这上头是福字,贴在门上,这福字不就送到你家来了。”
老大娘听了连连点头,“你这好,给俺来那个保家里平安,子孙上进的,俺买两对,你是不是得送两张。”
“买几张送几张,”姜青禾说的大气?,反正过年嘛,送点东西大伙才愿意来。
这会儿只有老大娘一个人上门,姜青禾也再拉着她?多介绍了点,“还有我旁边那毛线团,买上个十卷我还搭你一块猪胰子嘞。”
她?拿出?小娃拳头大小的猪胰子给老大娘瞅,老大娘不敢相信,“你们这玩意也送。”
“这过年不就图个喜庆,得送点让大伙高兴高兴嘛,大娘你要是帮我上正兴街那里吆喝几声,我还另送你块大的,你瞅咋样,”姜青禾从?柜子里拿出?块更?大的,放在老大娘面前晃了晃。
她?都放了鱼饵,老大娘当然上钩,她?拍拍自己的胸膛,“俺晓得,不就是要拉人来嘛,你等着啊,把那两块猪胰子给俺留着。”
不止老大娘一个,姜青禾对之后来铺子的十个人都是这样一番说辞,没办法,猪胰子的诱惑力太?大了,压根没有人不同意。
有的甚至还说:“那俺每天给你去吆喝,让人来买,是不是每天都有猪胰子能拿。”
姜青禾答应了,反正她?的猪胰子准备得很多。
于是这十几人兴高采烈地跑去吆喝,哪里人多往哪里去,这会儿在各个摊贩间打?转的人,被年底疯涨的价格闹得恼火,一听还有买东西白送猪胰子的。
那群人顿时手里拿着的红纸也不看了,拿着韭黄的,顺势把韭黄一放,自己赶紧跑着过去,地上有点滑,差点摔了还要跑,生?怕占不到便宜。
买东西送东西这招在这仍旧很好用,尤其那些要用的红纸啥的,姜青禾只要花五或十个钱就送浆糊、剪纸和福字。
所以第一天涌过来买这些的人最多,还有毛线团,为了块猪胰子,全买的十卷及以上。
第二天还是买这些的多,因?为便宜,大伙多买点,还能走亲送礼啥的。
第五天,这些彻底卖空了后,姜青禾另一边价格较高,要五六十个钱的毯子、棉马夹或是二十个钱一双的毛毡鞋等等,买的人都不太?多。
她?干脆关了铺子,跟徐祯还有蔓蔓一起拉着东西跑到市集上卖。
“买一条毯子送一块大布头了,买一双毡鞋送一双毛袜子,要不搭你一双袼褙…”
姜青禾在吆喝,徐祯也放下害臊跟着一块喊,蔓蔓则跑去拉着过路人,要她?瞧一瞧这些毯子。
尤其毯子花样时新,颜色也艳,又正值年关,还真有不少人肯买。
如此又卖了五六天,天天顶着风来吆喝,才算把这一批的毛毯制品全给卖光。
走在热闹的街市,揣着厚重的钱袋,姜青禾想,下一年再也不想来叫卖了,摆摊的苦谁摆谁知道。
可?她?想着赚来的钱,心里又热烫起来,回去给大家发?大钱,等着杀年猪,今年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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