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就是针对她来的。
更可怕的是,要是没发现,就这么任由肖云娘这颗隐患默默埋着。指不定哪日就会突然炸开,给她来个杀伤力大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
陆怀放下她的衣裙,重新理好。这次总算知道那些衣带要怎么系……
他没有立即起身,一只手还搭在她膝上,衣袖铺开,抬头对上少女不自在的眼神,缓缓道。
“杜元修信了。”
尚芙蕖抿了抿唇,明白他的意思。
杜老夫人到京兆做贼一样躲她姐姐,说明早就已经知道肖云娘的存在。
至于杜元修,更是和她娘一起将人蒙在鼓里。
她越想越窝火,左右看了一圈摆件。
都很贵,砸不得。
最后只能空拍下手,“这个混账东西!我阿姐还怀着孩子呢!”
杜元修模样和性子都不错,是中规中矩的书生。印象中她初见这位姐夫,对方还随和地递了块糖糕。
“当初结亲时还信誓旦旦向我阿姐保证,这才过去多久就变了心!”
她替尚娉婷不值。
杜家是真正的一穷二白,杜母当时其实快要供养不起儿子读书了。这些年靠的就是尚娉婷嫁过去后的那些嫁妆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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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用媳妇嫁妆这种事,传出去是为人不齿的。
但考虑到家里快要揭不开锅的情况,尚娉婷也没计较。
她精明能干,一手好绣活,嫁过去后杜家上上下下都被收拾利索,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过。
他杜元修是撞了五通神吗?
“盈盈。”
陆怀轻声喊她,简单两字咬在唇齿间,似乎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誓言与承诺从来都是分人,也分真假的。对于守信之人一诺千金,轻信之人则一文不值。”
被辜负真心的女子,从前他父皇后宫有太多了。
或盛开,或枯萎,就像御景园中的花草,一茬又一茬,永远不缺。见多也就麻木了。
“陛下。”少女忽然扯住他袖子,微微倾身,“你那暗卫可不可以借臣妾几个?”
陆怀抬眼,“怎么,想打人?”
尚芙蕖点头,直白承认,“让他们拿个麻袋一套,拖到没人角落里暴打一顿。”
她解决问题的方式相当粗暴。
就是怎么把制造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好不好,陛下?”
胳膊被轻晃两下,搭在袖口的纤指白得晃眼,陆怀轻咳一声,压低嗓音斥道,“胡闹,拳脚论事是要吃御史弹劾的。况且,这么做你阿姐能同意?”
尚芙蕖:“倘若我阿姐同意了呢?”
自己的姐姐什么样,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要不是肚子不方便,杜家母子少说也得狠狠挨几大耳刮子。
她现在要揍人,就是给阿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