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一,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
“你才有问题。这么大的人了,进女孩子房间还不敲门,就算是姐弟,这个年纪也要学会避嫌了好吧——喂,你干嘛?!”
“带你去医院。”
柳景来到江家的时候,就瞅见江家姐弟端坐桌前气氛凝重的古怪场景。
她缩回了踩进门的脚,退出去看了看四周,颇有些战战兢兢地又重新走了进去。
好嘛,不是错觉。
江然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和平时的面瘫模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柳景总觉得他左脸比右脸红了那么一点,肿了那么一点——就像被谁一巴掌闷上去似的。
江一一在喝茶,目不斜视,动作优雅,那股子恬淡的意味让柳景恍然看到一位经历了世事沧桑的老人坐在阳光下淡淡微笑……
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柳景抠了抠脸颊,拉开江一一身边的椅子坐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末了挑挑眉。
“一一,你不是发烧了吧?”
“我很高兴你和江然小朋友的思维方式在一个回路上。”
江一一的视线在江然的左脸上转了一圈,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柳景讪讪地收回手。
“没发烧,难道你是穿越了?重生了?附体了?”
“做梦了。”
江然小朋友闷闷地吐出一句。
“嘎?”
……
“……所以说,你做了一个从出生到恋爱到结婚到死老公到生子到抱孙子到寿终正寝的梦?”
柳景的眼睛都快要瞪圆了。
“一个梦就把你变得这么老态龙钟……好吧,抱歉我语文不太好……你还不如告诉我你穿越了呢。”
“从理论上来说,做梦比穿越更有科学依据。”
江然在关键时刻毅然力挺自家姐姐。
江一一垂下眼睫,听着弟弟和好友的抬杠,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渐渐远去了。
是了,无论多么真实,作为马西莫,作为艾米,作为泽田奈奈,作为杜一一,那都是梦。
梦醒了,就只剩下江一一。
在梦里到达不同的世界,遇上不同的人,遭遇不同的感情,每一次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江一一可以享受,却不能沉溺。
因为梦醒之后,这个世界才是江一一的真实。
“嘻,一一~”
柳景撞了撞江一一的肩膀,唤回她的神思。对上她挤眉弄眼的熊脸,江一一许久不曾涌动的欲、望再次升起——好想一巴掌呼过去啊。
丝毫没有危机感的柳景继续笑得贱兮兮。
“你说你在梦里结婚了,你老公长得帅不帅啊,说出来听听嘛,也好让姐姐知道你择偶标准,以后好帮你介绍男朋友啊~”
江然一拍桌子,眼瞅着就要下逐客令了。
江一一微笑了起来,其实她已经快要记不清风的样子了,但是一想起他,却依然从心底柔软了起来。
“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