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乳腺癌……”
戴姈抹着泪抽抽噎噎地答,是回到家看到姑姑藏在茶几底下的病历本才知道的。
周子呈干坐着,忽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个生活顺风顺水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安慰人。
但看着她哭得伤心,又有点心疼。
戴姈双手捂脸,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从一出生就跟着我姑姑了,当初我爷奶要把我送人了,如果有没有我姑姑,我现在都不知道被送给了哪户人家,估计十五岁就不得不嫁人当妈妈了。”
“我姑姑三十多岁才结的婚,一直都没生自己的孩子,他虽然没说,但我猜多半原因是因为我,她担心跟姑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怕我多想,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对她来说,我就是她的小孩,但我还没来得及长大报答她……”
她说着说着难过地趴到了他大腿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一会儿哭累了,她擦掉脸上的泪,坐直腰问他:“你叫我下来,不会还想让我看你游泳吧?”
“不然呢?”周子呈口嫌体直,原本今天就没安排训练,是他非要给自己加戏。这会儿又不好承认自己是因为看她哭了担心。
她蔫蔫地捶他一下,“你们男生的好胜心太强了,就不见你们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周子呈要怼回去,她忽然靠在他肩上,长吁短叹,“借我靠一会儿……”
他抱臂轻哼:“靠吧,按秒计价。”
“你真的是……”
想打他。
周子呈之后带她去吃牛肉火锅,费尽心思收集来的糖送出去了,泳裤却没派上用场。
分开时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他把人送回家后,自己又开车上环城公路绕了一圈,回到自己家都快十点了,洗完澡躺到床上,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呈!”
嗓音是雀跃的。
他将手机举到耳边,“干嘛?”
“我听你的话回家和姑姑坦白了,她说发现得早,只要积极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嗯,所以呢?”
“唔……没有了,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晚安。”
她轻轻说了两个字,别有一番意味,说完就挂了。
他拿着手机看了半晌给她的备注,轻嗤一声手机扔回床头。
还晚安,肉麻死了。
篮球赛没进八强半决赛,是1班所有人都预料到的结果,大家该吃的吃该学的学,坦然接受心态放平。
唯独班主任不这么想,他对体育健将周子呈寄予厚望,听到连八强都没进的消息时消沉了半个下午,手往桌上一拍,决定带学生们去秋游。
该消息在班会上宣布,底下的学生立即哇哇大叫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他们都没想到从进校就念叨的班级旅游竟然会在高三来兑现,一个二个都特别地激动,等一问秋游地点的是去爬白玉山,一个个又如霜打过的茄子趴到了桌上。
“白玉山有什么好玩的,老班换个地方吧。”
“就是,我都多久没爬山了,不得累死。”
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严肃地说:“就是因为你们整天蹲教室里不锻炼才一动就觉得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废了拿什么应对高考,就这么定了,去爬白玉山,时间本周六,不耽误你们周天休息。”
“啊,好吧。”
“那听老班你的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