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柄飞剑破空而来,数百名身穿归元剑宗外出战袍的弟子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姜逸之的面前,沈傲持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的血痕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和勇毅。
“归元剑宗弟子听令!护姜逸之上山!挡路者,杀!”
“得令!”
众弟子杀入邪祟之中,刀剑拼杀,灵力激荡,生生给姜逸之杀出一条血路,沈傲侧过头,匆匆唤道:“还不快走?!”
姜逸之咬牙,最后看了一眼队伍末端的沈怀瑾:“弟子得令!”
她来不及问沈傲,为什么这个时候带着本该在凡间除祟的弟子们回归山门,甚至都来不及过问沈怀瑾的伤势,她提枪沿着同门们为她杀出来的血路,往不老峰后山阵法飞身而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姜逸之很快直直杀到后山阵法之下,清晨的光撒落在她的肩头,像是为她周身镀了一层金光,银枪一抖,将上面沾染的邪祟气息尽数抖落,露出里面干净锋利的枪刃。
在她面前,还有衣冠整齐的九个人,光鲜亮丽,与她此时的风尘仆仆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哈哈哈哈果真是妙极,我就知道你能杀到这里。”最高位的男人身穿银花紫袍,银冠束发,装扮上与囚冉别无二致,却没有囚冉那般举重若轻的淡然和洒脱,眉宇之间全是算计和狠辣,“只是,来得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没有内丹的姜逸之,再强也只不过是对于元婴境那些凡人而言,真要到了妖兽群里,杀不出什么水花。
他原本还以为,姜逸之得等玄天宝境自已开放才出来,到时候看见血流成河、浮尸千里,还不知道那画面得有多刺激过瘾,谁知道姜逸之居然提前出来了……
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要动手就动手,说这么多也是白费口舌。”姜逸之看向山巅之上的那抹金光,因为姜逸之的抵达正在剧烈震动,似乎要突破结界,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几个人,眼神一凛,“你们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口气不小。”男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对姜逸之这种傲慢的态度十分讨厌,他抬手变了把椅子坐下,“上,谁杀了她,谁就是新的右护法。”
此话一出,八个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率先动手。
杀了眼前这个人就可以被许右护法的高位,对方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从山门口响起异动到现在为止不到一个时辰,对方单枪匹马杀到此处,可见实力也不俗。
这右护法的位置,只怕他们有这个心,但没这个命。
“看来,你养的这些狗,也不过如此。”姜逸之提枪直指最高位的男人,挑眉嘲讽,意气风发,“要不,你亲自来如何?反正……你也习惯当手下败将了,不是吗?”
方才还算是淡定的男人当即捏碎了檀木雕花椅把手上的那只小兽,他周身黑气暴涨,眼神恨不得化作刀刃将姜逸之片片切开,再挫骨扬灰。
手下败将,手下败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刻在他脊梁骨上的耻辱。
“没有内丹,你也配和本座一战?”男人冷笑,随即看向自已的手下,“你们不上,那便也不用活着离开归元剑宗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观望的八个人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武器朝姜逸之而去。
自已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别人死了。
刀光剑影,灵力交织缠斗,双方你来我往,身影如风,姜逸之穿梭在八人围攻之中只有招架之力,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反攻。
她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寻找着机会。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刚刚被气得站起身来的男人,看见眼前的场景又慢条斯理地坐了下去,他心中的大石并没有完全放下,但看见姜逸之这样被人牵绊住脚步,心情好了不少。
“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戎齐吗?就你现在的这个水平,我养的狗都能杀了你。”
“你应该庆幸是归元剑宗捡到了你,能保住你前二十年衣食无忧,不至于在山林之中和猛兽争食,否则现在你连见到我的机会都没有……啊,说起来,山门上挂着的,是你的掌门师伯,你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啊……”
姜逸之走神一瞬,肩膀上就添了两道伤口,混杂着灵力的鲜血从伤口渗出,让围攻的人眼底闪过兴奋的光。
好香,好香。
好想咬一口。
那可是龙,天生地养的龙,这种上好的食材当然是生吞活剥最好。
见此情形,男人哈哈大笑:“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在你出玄天宝境之前,我已经命人去摘星阁杀囚冉那个狗杂碎,恐怕此时此刻已经得手了,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你要是现在束手就擒,我马上痛痛快快地送你上路。”
说到这里,男人伸出细长的手指点点额头,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道:“说不定,你们奈何桥上还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叙叙旧呢……啊,我该嘱咐人给他留个全尸的。”
“要是你在奈何桥上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投胎该耽误了。”
真是遗憾,要是能让姜逸之看见囚冉的人头,他都无法想象自已现在到底有多高兴。
几乎是要把人淹没的狂喜袭上心头,光是幻想就已经让男人觉得想要喝杯小酒庆祝庆祝,他从自已的乾坤袖中拿出酒壶,刚要畅饮就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到面前,迫使他不得不舍弃酒壶往旁边躲去。
砰的一声巨响,呼啸的灵力直接将半个山头夷为平地,石块的断口上还有残存的灵力,男人心惊肉跳地看着原地已经碎成齑粉的雕花檀木椅,缓过神来震惊道:“你,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