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还有相润的左相。
白思若朝对面坐的官员望去,在许凝旁边坐着一个同样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相貌俊好,风度翩翩,并且…她以前好像见过。
记起来了。
是她十几年前第一次来相润时,在边境小城遇到的那个卖画公子,彼时他正被太守儿子羞辱,她碰巧解围。
是送她那幅星夜劈山图的韩启。
想不到他成为了相润国左相。
白思若看着韩启和许凝,默算了他们俩的年龄。
许凝今年三十六岁,如果韩启当年十八岁,如今是三十五,和许凝年纪相差无几。
这时对面的韩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回视过来,对她和萧惟然举起酒杯:“韩启欢迎使臣和夫人,敬二位一杯。”
许凝介绍:“这位是我相润的左相。”
萧惟然也举杯:“久仰左相大人高名。”
韩启:“纪大人更是年少有为。”
萧惟然和韩启将酒一饮而尽。
白思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挺好喝的,应该是果子酿的酒,有一股甜味。
怀里的阿泽今天很乖,低头对着桌案上的食物专心致志品尝。
宴会过去小半个时辰,歌舞换了几回,众人也基本吃饱了。
萧惟然进入正题,他对许凝举起酒杯:“右相大人,粮食的事,就有劳大人费心了。”
许凝也举杯致意:“纪大人言重,相润和东照之间的粮食贸易向来频繁,流程熟稔,算不上费事。”
两人举杯相饮。
放下酒杯后,萧惟然面现隐忧:
“可是此次需要的粮食数量巨大,不知贵国是否有足够的存粮?
若给贵国添了麻烦,纪某实在惭愧。”
许凝容色舒缓:“纪大人无需忧虑,幸得近年风调雨顺,相润存粮尚足。
不过这么大一批粮食出口,势必会影响相润的粮价,因而两国交易的粮食单价不能再低了。
而且调粮需要时间,得分三次交货。”
萧惟然一顿:“那是自然,贵国肯出粮相助,便已是万幸,岂能再让出利润,令贵国蒙受损失?”
“只是…”萧惟然话音一转:“贵国不疑虑,东照要用这批粮食做什么吗?”
许凝轻轻一笑:“交易完成,客人想用它做什么都行,我们无权过问。”
白思若在旁边细听着,夹了口菜。
看来相润不想掺和战事。
萧惟然看向许凝:“相润如今国强民富,为何甘愿偏安一隅?繁荫十几年前的斑斑恶迹,贵国当真不计较了吗?”
许凝眼神坚利:“纪大人此言差矣。
正是十几年未受战事侵扰,才能成就相润如今的国强民富。
国家尊严虽重,但比不上百姓的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