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扫了他一眼,转过身,把箱子合上。
“你来找我干什么?”他问,“总不至于是单纯关心我吧?”
卡明斯盯了江念晚半晌,心中五味杂陈。
江念晚从来不相信他的感情,他所做的任何事,在对方眼中,都掺杂着利己的成分。
可气的是,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卡明斯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我是来安慰你的。”
江念晚冷冷地说:“如果你要继续说那种‘再造一个就好’的建议,不必了。”
“不,”卡明斯说,“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江念晚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看到一个身影从卡明斯身后的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江念晚的手松开了,行李砰地倒在地上。
江印白,那个胸部中弹、躺在血泊里、毫无生机的躯体,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他看起来还是那样苍白,但眼睛很有神,身上好像也长了些肉。
“哥哥,”他露出微笑,“好久不见。”
在那震惊的几秒内,江念晚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从他听闻死讯,到现在,所有荒唐的、脱轨的举动,都像列车一样迎面撞来。
“你……”江念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
他没有说完,江印白走过来,抱住了他。
看样子,伊文给江印白装上了新型的假肢。拥抱他的手臂,甚至有真人皮肤的温暖。
“联首阁下让我转达她的歉意。”卡明斯说。
这句话让江念晚暂时从重逢的震惊中脱离出来。他松开了江印白,转过身,盯着卡明斯:“那个死亡证明,是你们伪造的。”
“是,”卡明斯说,“那也是为了瞒住劳伯·贝肯。”
“所以……”他盯着江印白的胸口,“那一枪……”
“确实打中了,”卡明斯说,“特勤组的人都是精英,假伤骗不了他们。如果不够严重,没法让他们送他到医院抢救。间谍基地安保太严密,联首的人太多,出了那个地方,就有操作空间了。”
“骗劳伯·贝肯就算了,专门把死亡证明送到我面前,”江念晚冷笑了一声,“为了让我跟贝肯反目成仇,发疯一样要弄死他,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卡明斯重复了一遍:“联首阁下让我转达她的歉意。”
“联首阁下,”江念晚慢条斯理地念着这几个字,“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把他送回来?”
“他受了重伤,一时间没法下地,联首雇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照料他,想让他恢复健康之后,再安排你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