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劳伯·贝肯退役,并宣布进入政坛。他立刻找到议员,递交了辞呈,然后在众多不解的目光下,成为了这个寂寂无名的政坛新人的幕僚长。
他们一起规划蓝图,一起走进议会大厦,走进初选,走进夏厅。
如此二十年。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伦道夫忽然觉得困倦。
二十年,他们走上了这个国家的巅峰,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很快,很快他们就能彻底改革这个国家,让它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样子。
只可惜,权力之争无休无止,外敌初平,风波又起。
他闭上眼睛。
越来越难了。
八年前,对方有他,有钟长诀,有伊文,那是多么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候。
现在,亲人死绝,故友离心,可以信任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决不能倒下。
忽然,他皱起眉头。
有什么不对。
胸口开始隐隐作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微微皱眉,试图忽略这不适,但心脏的跳动似乎在加速,声响在他耳边愈发清晰。
“你还好吗?”劳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仿佛看出了他的不适。
伦道夫强忍着胸口的压迫感,点了点头,却觉得喉咙似乎有些发紧,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微微抬手,想扶着桌沿,却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玻璃摔在地上,响起清脆的碎裂声。
他望着碎片,倏地意识到什么。
“你……”他抬起头,盯着对面的人,“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对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挣扎着,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在意识消失前,他望着地上的酒液。
那里面映着的,分明是一张跟劳伯·贝肯一模一样的脸。
囚犯
睁开眼的一瞬间,劳伯·贝肯感到后脑勺尖锐的刺痛。
视网膜还残留着昏迷前的最后一幕——背后突然伸出粗壮的手臂,卡住他的喉管,头被迫大幅扬起,工厂高耸的灰色吊顶晃动着进入视野。
现在,吊顶被刺眼的白光代替。空旷的厂房也迅速聚拢,凝成不到十平米的房间。
他眯起眼睛,左右张望。
靠近天花板的小窗,四壁贴着隔音垫,门上挂着最新的混合金属锁。
他正坐在房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扶手连着镣铐,后面拖着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