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可惜呀!你有25的股份耶!去选董事长一定中的,到时候你当董事长,我做董事长夫人,多威风呀!」齐雪儿无限神往的表情,彷佛眼前真有一群西装笔挺的白领精英在对她鞠躬了。
「少作这种春秋大梦。」马克翔一记敲醒她的白日梦。「妳以为董事长很好当吗?既辛苦责任又重,我有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干嘛去瞠那种浑水,简直是自找苦吃嘛!只有头壳坏去的人才会想去当董事长。」
「只有你会这么说,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你所谓的头壳坏去的人拼命开公司,在名片上印上董事长的头衔,为的就是一圆当老板的梦吗?」
「那是他们想不开,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虽然在大学里修了两年的商业课程,成绩也不太差,但是那是纸上作业,真要我穿西装打领带坐办公桌陪一大群脑满肠肥的欧吉桑哈啦,大概不用两天就会气绝身亡了。况且那公司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撑到这个局面的,我没两天就把它整垮实在是太没公德心了。」
「真的不行吗?」听完马克翔的真情告白后,明显的失望之情爬上她的脸,看来好象真的十分困扰。
「怎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希望我去工作?妳不是一点也不在乎的吗?」他狐疑地看着她,这小妮子该不会又是在转什么怪念头吧?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也该是时候介绍你认识我爸妈了,所以才在伤脑筋。你不知道我爸爸那个人脑筋有多古板,就算你家财万贯可以不必工作,整天躺着坐吃山空也不会饿死,他还是会坚持你要去找一个工作,收破烂也好、挖水沟也行,总之他认为男人不工作赚钱养家就是废物,会一世人捡角,是无三小路用的孬种。」
「嗄?有这种事?」他万万没想到齐雪儿的父亲竟然是如此观念传统的人,像这样的爸爸竟然生得出齐雪儿这样的女儿,该说是奇迹还是突变?
「就是这样喽!所以说就算有点勉强,还是请你暂时委屈一下吧!」
「唉!看来也祇好认了,谁教我对上了妳。」马克翔不得不叹气认命,话是这么说,但问题是他这个大学肄业只有高中文凭又从来没有上过班的人究竟能找什么象样的工作呢?难不成真要他去收破烂还是挖水沟?
正在兀自伤脑筋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赵震东。」电话那头清晰传来他的声音,平板得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新闻看到了吧!」
「看到了。」虽然有点意外赵震东会主动打电话来,他倒是没有太惊讶。「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宣布退休,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想法?」
「这你不用管,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声,你承诺的事千万别忘了。」
「放心好了,明天我就会让会计师将我的持股脱手;不过我不会一次脱手,免得股价又开始大幅下趺。」
「很好,我也会信守我们的约定,不过在我离去之前,我要见你一面。」
「见我?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星期五下午二点,我在东门教堂前等你。」不等待马克翔的回答,他就径自挂上电话。
「喂!竟然挂我电话!」马克翔老大不高兴地挂上电话。那什么态度嘛!跩得这个样子。
「怎么?吵架了?」
「谁跟他一般见识,是他莫名其妙说要见我又突然挂我电话。」真是见鬼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挂电话耶!
「要见你?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齐雪儿又开始发挥她高超的推理能力了。「我想他一定在见面地点埋了地雷,又在高处安排狙击手,打算和你来个同归于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小姐,妳是不是港片看太多了,这么巴不得我早日升天?」马克翔没好气地瞪着她。
「怎么会?我最舍不得你了,要是他真的安排枪手埋伏,我自愿做你的防弹衣,和你做对同命鸳鸯。」看见他的白眼,她马上听明地翻口供。
「真的还假的?」他可不敢轻信她的甜言蜜语。
「你怀疑我?」齐雪儿杏眼一瞪又突然笑起来。「如果你是舍不得我死,那好吧!明天我先陪你去买个一千万美金的意外险,受益人就写我,这样-来,万-你真的被赵震东怎么样,那也不用在九泉之下担心我孤苦无依、流离失所了。」
听到这样的请求,他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也许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不是担心赵震东可能又在计划什么计谋,而是把这个小女子好好解剖一番,看看她的良心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狗吃掉了?
***
虽然不是出于自愿,马克翔还是照约定时间去赴约,只因赵震东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要卖他这次面子。两点整,他准时抵达,分毫不差,赵震东则是早就在等他了。
「你很准时。」赵震东抬手看看表,如此说。
「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马克翔看着他,面无表情。「说吧!为什么想见我,又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个对你我都意义重大的地方。」赵震东扯动嘴角,似笑非笑。「你不认为让一切在这里划下句点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你是说让一切回到原点?少搞这种无聊的把戏。」马克翔就不信他有这么好兴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没耐心的齐雪儿在当了一分钟的闷葫芦后,终于忍不住拉拉马克翔的袖子,要求解释。
「这里是我和纪晴举行婚礼的教堂,她就是死在这个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