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美眸瞪住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知道你爱他,但是——”话语猛然一顿,随即,他唇角噙笑的接下说道:“你爱他还不及爱我的深!”
她脸一僵,原本红润的粉颊,一下子苍白的近乎透明!
不!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是她的!
她告诉自己,哪里晓得一颗心其实早就被他征服了呢?
“今日我同你去找你要找的东西吧。”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谷中到处乱闯,所以提出同行的建议。
“不必了。你还是……”垂下眼,司空星儿欲言又止,索性大跨步地绕过他,迳自向前走,好让彼此的距离保持在三步以上。
“我还是什么?”担心自己的伤势对吧?他邪肆挑眉,明知故问。
妖刀释饶有兴味盯住她那一张欲语还休的樱桃小嘴儿,唇畔忍不住勾笑,强而有力的健臂突地一伸,故意拦去她的路,不给让行。
她莲足猛地一顿,扬高细瘦的下巴,两眼光火地瞪住他那张邪气炽盛到不行的俊脸,忍不住倒抽一口大气,双颊忽然间沸腾燃烧,红着脸低嚷:“没、没什么!总之,你别跟着我就是了嘛。”两眼直直盯住他百看不厌的俊脸,因为过份专注而显得神不守舍。
不片刻,她回神,利索的从他臂下钻过,执意与他撇清关系。
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了,她下定决心。
闻言,妖刀释俊眸一灿,薄薄的菱唇邪扬一笑,从容下迫地说道:“那怎么可以?我说过要保护你。”
岂容得她说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他快步跟上她,说什么也要和她纠缠不清。
“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拿什么保护我?噢!你……”司空星儿边走边嚷嚷,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而妖刀释的锲而不舍,更是令她感到心慌意乱。
妖刀释故计重施,伸出一臂,无赖地拦住她。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闇眸一沉,笑意一敛,信誓旦旦的给予承诺,口吻更加是不容置喙的笃定。
他说的出做的到,绝对是认真的。
司空星儿微微震愕,柔肠百绕,心儿都揪紧了。妖刀释给予的承诺太过沉重,令她心头一阵仓皇,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下想承认,但眼前这个自负的男人,在她心中确实已占有一席之地,甚至超越了无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我不想欠你人情,你让开吧。”司空星儿企图推开眼前的障碍物。
“我从没想到要你还,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要逃避我。”他看她的眼神既深情又执着,与方才无赖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没有逃避。”没人承受得了妖刀释那样灼热眼神的逼视,司空星儿当然也不例外,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藉由漠视来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尽管如此,依然阻止不了狂擂的心脏几欲冲出她胸口的事实。
他怎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搅乱她的心湖?他怎么这么可恶啊!
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还说不是逃避,她真当他是傻瓜吗?妖刀释不予置评地冷哼了声,对她的违少之论持保留态度。
“既然如此,为何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不敢看我一眼?嗯?”他咄咄逼人。
拒他于心门之外,她于心何忍哪!她明明对他有情,却又强装对他无情,为了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恨他,不觉得好笑吗?
“正邪不两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司空星儿惯性地回避那一双热情如火的眼眸,在那一双如炬黑眸的逼视下,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不管他怎么说,她都固执地将他与弑父仇人的邪恶组织联想在一块儿,固执的认定他们是一体同罪,也固执地将他屏弃于心门之外!
“在你心中,我是邪魔歪道?”他毫不掩饰的深情,带着一丝悲怅灼视着她,为她那一席话感到心痛的同时,也心疼她这样折磨自己。
难道非得要弄到两败俱伤的局面她才甘心?这真的是她要的吗?
妖刀释的眼神太过认真,反而教她又慌又乱,看着他的眼睛,司空星儿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我希望你不是,可惜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司空星儿已经分不清楚这些话是不是她的本意,她只知道当自己执意与他划清界线的同时,这条对叠分明的界线,仿佛也将她的心切割成两半,血淋淋的,她痛得几乎语不成言。
她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难得地,一向高傲自负的妖刀释,脸上竟然也会出现挫败的苦笑。他无奈的叹道:“丫头,你真是固执。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点不可理喻?”
突地,司空星儿秀眉一紧。没错,她就是不可理喻怎么样?不高兴的话他随时可以走,干嘛老像只苍蝇似地死缠着她不放?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司空星儿浑身不自在地应了声转身就走,就算觉得心痛也早就已经麻痹了。
他们之间的路走到这里算是走完了,也该是分道扬镳说再见的时候了。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身影,妖刀释非但没有拦住她的意思,反而绽开一阵近似如沐春风、远若肆虐嘲讽的浅浅低笑。
“丫头,那方向是出谷的。”他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她依然没有回头,倔强地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就是不许流下来。
不准哭!没什么好哭的。司空星儿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
“那你还一直往前走?”他饶有兴味的口吻,隐约带点况味不明的深意,而她也听出来了,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