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还肿了一块,说是被毒蜂给蛰了。
所以,病人当天的汤药,是慕容芊芊一勺子一勺子,小口小口喂给病人服下去的。
那种药隔着连廊,慕容敲月都能闻到可怕的苦味臭味和腥味。正常人会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而他被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服。
“不好喝吗?”并且还会被问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话。
“好喝。”病人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异常谦卑,一直委曲求全。
并且,每次被如此‘折磨’过后,慕容敲月总见他背着娘亲止不住地微笑。
每次被她撞破,他的脸颊就会蓦地染成微粉,随后故作严肃。
他们俩这个样子,搞得慕容敲月每天都好忙,不时地给病人端茶递水送温暖,务必让自己全程围观。
这天,病人的脸颊浮起来的毒症终于全都被治愈。因为祛毒的过程,都是以毒攻毒的术法,病人的身体因此元气大伤,甚至还伤了丹气。
慕容芊芊不得不去采摘一种只有这个时节才有的灵药,回来给病人补身。
因为路途遥远,她出门前交代可能要到天擦黑才能回来,让慕容敲月务必不能离开山庄半步。
要是胆敢跑出去,回来要狠狠揍她。
也不知从哪天开始,慕容敲月发现,这位娘亲从总是怜爱她的目光,变成了总想揍她。
慕容敲月不理解,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何要待她如此?
因而在慕容芊芊出门以后,她端起凳子坐在廊下,一边晒
着暖烘烘的秋阳,一边思考这个严肃问题——她哪里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欠揍。
上午过去,她没思索出个头绪来,就不想了。
到中午,她把厨房里用法器一直温热的药粥端去送给病人,一大一小两人还吃了几个鸟蛋。
下午病人表示想看看书打发时间,问她要书看。
慕容敲月便把那本插满了图的大陆通史拿给他,病人翻看了两眼后,又问。
“除了这本,还有没有别的书?”
慕容敲月趴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剩下都是娘的书卷,她不许我动。今早偷看了一个卷轴一眼,您瞧!”
她举起手给对方看。
早上被抽出来的一个红印子其实早没了。
但是病人却忍不住莞尔一笑,将书卷合上。
“除了你娘的书外,难道没有什么别的书?你爹爹……没留下什么书在家中?”
你要这么问,我可就不困了。慕容敲月顿时来了精神。
“爹爹的书啊,我不知道耶。”她笑眯眯地望过去。
病美人佯装无事状,又翻开了那本明显给小孩子翻看的大陆通史,并且似乎忽然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分外认真。
然后也不再问什么了。
慕容敲月等着对方试探的触角半天,没等来什么。
无趣地打个哈欠,回房午睡去了。
下晌起来喝了一杯奶,并且给病人也来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