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同样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把你忘了。]
“…
…”
书中对于凶兽的第二次来袭只字未提,苏霖明显提起了兴趣,奈何瘸了条腿,他只能向系统软磨硬泡:“你给我搞个什么投影的水镜之类……”
[不行。]
“那我亲自爬过去看。”
[……]
大概是嫌他太丢脸人,系统只能给他调出一面能够视看云行宗全景的水镜。
苏霖翘着一只脚,目光紧紧盯着镜面,食指飞快滑动,切换景象,不经意发现了一小队人:“这不是女配桑时若,她怎么跑出来了。”
他一摸下巴,想起平日里凌清清与她相处时的情况,摇了摇头,八成又是桑时若故意挑事。
苏霖正要切场景去看九华殿,却忽然瞥见桑时若手中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珠子。
那珠子背后刻了奇怪符文,珠身上隐隐有碎裂痕迹。
小凤凰瞪大眼,差点把整个脸贴在水镜上。
这东西不是封印魔祖罗睺的珠子吗?怎么会在她手里?
-
桑时若越往山下走,越觉得心中一阵烦躁,天色也越发阴暗,沉闷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低头看向手中隐隐有碎裂痕迹的黑色珠子,转而回头对着身后的弟子呵斥道:“磨磨唧唧的到底走不走!那么害怕的话就回去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桑时若拧眉望着他们,一挥袖:“烦死了,赶紧滚!”
几位弟子不敢逗留,拔腿就往回跑,直到人影消失于山道,桑时若捏了捏眉心这才收回视线。
如
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尽管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小道显得越发诡异,她依然挺直了背朝山下走。风吹草动,呼啸而响,她的目光掠过林叶望向天边,恍惚间她突然想起来返回宗门前夕发生的事。
那日她早早熄灯睡下,却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完成了离家时所允诺之事,顺利与那人解除婚约,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胜任家主之位,继承传剑时,父亲突然反悔了。父亲不顾家族已呈颓势将她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弟弟扶上了家主之位,又转而将她嫁给了另一个人……
夜半三更她猛然惊醒,再也难以睡下,那场梦实在太真实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迫切想要更多的力量,想得到父亲的肯定,改变梦中结局,可她知道凌清清只要在云行宗一日,她就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她推门出去,洗了把脸平复心情,转身便遇见了一个男人。桑时若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对方一身黑色披风,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递给她一颗珠子,并告诉她对付凌清清要如何做。
桑时若只是将信将疑地把东西带回,并没有听从男人的话,这颗古怪的珠子也被她闲置在角落。
直到几日前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成群的凶兽袭击了九华殿,众人不敌,惨败收场,凌清清也因此受了重伤,而这些凶兽正是为了她手中的珠子来的。
最初桑时若还保持着怀疑
,等到凶兽第一次袭击云行宗后她才彻底放下心。因为除了凶兽出现外,其余事件经历地点没有一处与梦境相对应。
可这一切结束后,凌清清却说凶兽还会再来,并将所有弟子聚集到了九华殿前的广场。
现实开始与梦境重叠了……
如果说她没想过要将珠子塞给凌清清那是不可能的,她自小为了争夺长辈宠爱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并不差这件。更何况到了云行宗以后,凌清清事事总压过她一头,又受外门许多弟子喜欢,不像她就连一起长大的几位同门都惧她。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这么做,因为梦境最后的场景是凌清清为她挡下了凶兽……
她知道凌清清烂好人一个,阿猫阿狗站在那她都会去挡,但是——
桑时若攥紧手中的黑珠,目光死死地盯向九华殿方向,这次就当她心情好,想看看这梦境到底是真是假。
正当她出神之际,却听林子里传来一声惊叫。
不抵九华殿,并且与她相距不远。
桑时若心神一凛,连忙追去!
当凶兽步步逼近,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人吞食的那一瞬,一道火光自远而近,飞旋抛出猛地扎进它的瞳孔!
鲜血四溅,凡是被血液所溅射之处,皆冒气了滚滚白烟。
桑时若趁机一跃,拽起地上的弟子,侧身闪躲,将他们带至安全距离。
“桑、桑师姐……”
其中一名弟子显然尚未回魂,拽住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