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容媚在吃完面以后就和李叔一块从城东转到城西,看了不下七八处。
“怎么样,可有瞧中的?”李叔站在街边,笑看着容媚问。
容媚无声的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回忆着李叔领着她看的几处地方。
刚才光顾着惊讶了,都没怎么留心房子周遭的环境啥的。
这会儿突然问起她来,别说,她还真有点迷糊。
看着容媚那发呆的样子,李叔也不在意,将手里一串拿起来就沉甸甸又当当响的钥匙递给容媚,“要不你把这钥匙拿着,到时再领着你娘一块儿来瞧瞧,不过这钥匙你得一把一把试,我也分不清到底哪处是哪儿的钥匙,反正这一大串都是住房的钥匙。”
容媚没拒绝,讪讪的将李叔的那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都接了过来,等晚一点带刘蓉来选一处。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啥,李叔,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有多少套房子吗?”
李叔蹙了蹙眉,细细想了一下后,才回答容媚道,“城南这块儿多一些,有八九套吧,城东有六套,城北三套,其余的就是些铺面了,我面馆这条街有八间,你们服装店那条街,除了你们那间不是我的,你们左右隔壁的那几间都是,还有阳岐街有两间,上新街有。。。。。。。。”
这这这!!!
开间面馆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件事做打发下时间。。。。。。
原本以为那面店是李叔的所有,结果。。。。。
哎,不说了,不说了,她今天也算是来开眼了。
可不就是讲求一下精神追求?毕竟就靠着收租就能一辈子不愁吃喝了,还要什么经济追求。
家产啊,这都是实打实的家产啊,别看有的院子老破旧,一栋房子拆成了好几家租出去,租金也算不上贵,有的房子也就三四块一个月。
但架不住地方大,数量多啊!
等再过几年,这些老破旧给拆迁了,那得赔多少啊。
更不要说还有这么多店铺。
原本她还怕她这两千块钱拿出来李叔不会收,还特意去翟永寿那里去整个了条子,以“公立”的名义把这钱给捐赠出来。
现在看来,哪怕不由她个人的名义给,这钱李叔都不一定收了。
两人边走,李叔边给容媚回忆讲说。
“这些都是祖上给留下来的,我爷爷那会儿也算得上咱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有着‘李半城’的外号,那会儿他就最爱买房子、买铺面。。。。。至于后来嘛,那几年你小可能不知道,总之一家人下放的下放,吃枪子儿的吃枪子儿,我以前皮,从小爱舞刀弄棍的,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十五六岁就被丢进了军营,得以躲过了这些。。。。。。”
李叔在谈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倒不像是在述说自己的过往,而是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说到最后,总算是叹了一口长气,有了些许似惆怅又似感慨造化弄人的情绪,“总之,这两年时局风向变了,这些房子就又兜兜转转回到了我这里。”
容媚听到“李半城”这称呼嘴角抽了抽,
心想,要是全还回来,李叔这就是新的李半城吧。
不过就这也是够不得了。
两人一块儿走到了街道分岔口,容媚向李叔道着别,“李叔,那这钥匙我就先带走了,晚点我带娘先过去看看房子,等明儿一早我就给你把钥匙送过去,顺便把房子和你定下来。”
“行,你啥时候拿过来都成,我这里也不急着要。”
李叔笑眯眯的挥挥手,随后往右拐往面馆的方向去了。
容媚提着一串钥匙钻进了巷子。
刚走到店门口,刘蓉眼尖的就发现了她。
赶紧迎了上来,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容媚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刘蓉开单了。
果然,刘蓉先是问了句她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接着就告诉她自己刚才卖了两件衣服,虽然没有容媚卖的那俩单子大,但这是她一个人开的第一单,心里别提多激动,多有成就感了。
“娘,你可真厉害。”容媚先是笑着对刘蓉一顿夸。
接着才将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钥匙扬了扬,笑着道,“我刚才去看房子了。”
“看房子?”刘蓉这才注意到容媚手里的一大串钥匙,狐疑的重复了一遍。
容媚并排和刘蓉走进店铺,走到收银台处,端起自己的茶缸子喝了一口水,点点头,“对,一会儿我们早点关门,我带你去瞧瞧房子,看了好几处呢,我眼睛都给挑花了,一会儿你再去看看做决定,然后我们明天就可以去交定钱租下来了。”
“看了这么多呢?”刘蓉一下子就被房子的事给分散了注意力,转眼就将想问怎么这么多钥匙这茬儿给忘了。
“是啊,一下子就看完了。”容媚点头,放下茶缸子,又拿出抽屉里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一下子从城东窜到城西,这一路可把踩着高跟鞋的她给累坏了。
再加上李叔怎么也是个退伍兵,脚下的步伐就跟生了风似的,她只能在后边紧紧咬住跟上。
“那你歇歇,一会儿晚上饭点的时候我们再去看看,今天能定下来,明天就能搬进来最好。”
一听房子有了着落,刘蓉立马在心中盘算起来,今天早点关门去看看也好,越是早点把房子的事情给敲定下来,她也好一心只顾店里的事。
而且晚上还有开到八点多了,这错过一单可就得错过不少钱。
所以她这看房的时间也是选在了饭点儿,这样大家伙都在家里吃饭,上街逛的人要少一些,这样错过生意的几率就小一些。
容媚自然知道刘蓉的那点盘算,不过她也没意见,饭点儿就饭点儿呗,早吃晚吃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