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要闹早闹了,从我成为皇后的那天,他就该承受过了。你大可不必冲出来,替贺平安委屈。”
衡羿哪里是在替贺平安委屈,他是在替自己委屈!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那么委屈了。
都被小老太骂成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委屈呢?
他一边觉得自己不是她口中的那样,一边又觉得好像也差不了多少的样子。
可明明他是从不理会她跟谁睡的。
那现在又在闹什么呢?
他,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痛苦。
痛苦到感觉要死了!
不行,还是想闹。
一想起来,时怜被她抱在怀里,他就浑身不舒服。
现在不跟她大闹特闹,等她以后无处觅寻了,他回归神位后,夜夜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当得真是窝囊!
“那不提前夫的事,就说你现在,你是不是有夫君,有男人?你有男人,还养男宠,这对吗?难道你的心,不应该在你的夫君身上吗?跟哪个,就好好爱哪个,这很难做到吗?”
衡羿极不喜欢人间的这种争吵。
可他真是毫无办法。
她已经将他扯进了嫉妒的泥潭,他只能一路吵下去。
她忍不住冷笑道:“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就不怕摔死你个狗日的吗?我是有夫君,还不只有过一个呢。可这是我愿意的吗?”
“除了第一次成亲,是我自己找的。后面的哪次,不是被迫嫁的?男人自己愿意贴靠上来,我被逼无奈地嫁了,最后心不在他那里,这也怪得着我?差不多得了。你也可以找,我没拦着你。”
他听完突然一整个大爆发:“你是没拦着!可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碍!就因为你尚存人世,让我没办法逍遥自在地过日子。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彻底被你毁掉了!全都怪你,全都是因为你,我才变得这样歇斯底里!”
花祝年随手丢了个茶杯砸过去:“你再把锅甩我身上,我就抽你!你自己愿意当这个傀儡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娶我当皇后了吗?你不满意我,可以跟我和离,放我回民间不好吗?本来我在这个破皇宫里,待得也很憋屈。”
困于一方小天地里,哪有驰骋沙场自在呢?
她都快在这个阴湿的皇宫,憋得发毛了。
衡羿被她气得语无伦次道:“你想走是吧,好,我成全你。我就偏不放你出去,你到死都得待在这里!我还不给你养男宠,以后你谁都不许见!”
他气冲冲地离开了。
回去后,抱着自己养的壁虎一顿猛哭。
之前差点儿没被他压死的壁虎:不是,我真服了,你,哎,我这……
抱着壁虎哭完,他又大半夜地下令,流放贺平安!
因为,越哭,他就越是想起他跟她在做的那些日子,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当一个人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理会自己所失去的东西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高位者越大度高尚,位置能撑大胸襟,总是能原谅过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