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让他弄死她,她才知道,有些人是不容肖想的。
任她已经贵为皇后,可别人也不是尽由她掌控的,他就是不想跟她睡,这有什么错!为什么全都要逼他!
难道他的一生,就是为了给她睡而存在吗?
花祝年躲避了时怜一整天,很晚的时候,才回寝宫。
在宫里躲躲藏藏的可累坏她了。
躲在床底的时怜,看着念伶在给她锤肩,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老妖婆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若是换了他,是死也不肯给她锤肩的,哪会像念伶这般小意温存。
时怜对她厌恶到,根本不想碰她!
杀她都怕脏自己的手,可是又不得不解决掉她。
他要让她看看,他虽然身份低贱,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将他拉扯来睡。
衡羿始终都让人盯着时怜的一举一动。
听说他未出宫,打了个转又回去了,心里不禁一阵疑惑。
他要做什么?
难不成,今晚要歇在这里么?
可是,他听之前的人多次来报,都说花祝年一直在避着他。
两人连面都没见上,是怎么进展到直接睡觉的?
他本来不愿意想这些,可是,又控制不住那些胡乱蹦出来的念头。
念伶一边给花祝年锤肩,一边忍不住问她道:“皇后娘娘既然不准备让他入宫伺候,为何不直接跟风大人讲呢?也好过这么一次次地躲着呀。”
花祝年疲惫不已地说道:“我想起时怜之前说的一句话。”
念伶试探地问她:“什么话?”
“他说,高位者不应该表露喜好,否则就会给下面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多的是打着讨好上面的旗号,去折腾下面人的。”
念伶还是不懂:“那皇后娘娘直接说不喜欢他,不是更好吗?”
“不好。当我意味不明的时候,时怜对风和畅来说,就还有利用价值。可一旦我不喜欢了,风和畅会第一时间做掉他。所以,我不能拒绝,也不能接受。”
念伶心疼道:“可是,时怜那小子,他讨厌你啊。”
“讨厌就讨厌吧。我也挺讨厌自己的。这日子,过得真是不痛快,像在笼子里一样。有他时常来陪我躲着玩儿,也挺好。”
时怜听完,内心极为复杂。
他一边感念于她对自己的重视与相救,一边又听她说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结与抗拒,不过是在陪她玩儿,而感到相当地不适。
时怜也是不明白,原来讨厌与感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真的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而且,现在似乎感激更多一些。
甚至已经不那么厌恶她的行为处事了,只是从心理上比较抗拒和她睡而已。
可时怜并不喜欢自己这种心境的突然转变。
他忽然从床下爬出来,将花祝年和念伶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