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绿萼笑?着?点了点头:“一醒来就看?见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娘子在等我?,能不精神吗?”
愫真小脸微红:“小舅母就知道哄我?。”
这话说来翁绿萼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时候能从愫真身上体会到逗人的乐趣,也就能明白为什么萧持爱逗她了。
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言语举动脸红害羞,真的很好?玩。
还有一种怪怪的成就感。
翁绿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或许是被小瓜瓜她阿耶影响的?
愫真陪着?翁绿萼用了晚膳,她们是不敢再叫翁绿萼出去散步了。
加之天上还在飘雪,因此?只?扶着?她在廊下走了几?转,就连忙催着?人回去了。
翁绿萼有些不尽兴,却也能理解她们的担忧。
沐浴过后,黄姑照例替她按摩过一道,看?着?那具孕后愈发白皙丰腴的身子,她慈爱又不失骄傲地说道:“女?君这体质是随了夫人,夫人怀你们兄妹俩时身上都不曾长过什么纹路,白白净净的,可省了不少事儿。”
她与阿娘,还有这样的共同点?
翁绿萼有些好?奇,又有些高兴,缠着?黄姑给她说了许多从前的事。
黄姑以前不愿和她多说,担心?说得多了,年幼的小娘子会愈发怀念自己的早逝的母亲,郁郁寡欢,最
后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但现在么。
黄姑想起白日里女?君那样凛然又冷静的样子,温热粗粝的手轻轻抚过她乌鸦鸦的长发,轻声和她说起从前侍奉她的母亲时的事儿。
翁绿萼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黄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怜爱愈甚,轻手轻脚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自个儿睡到了外间的榻上去。
……
翁绿萼迷迷糊糊醒来时,心?莫名跳得有些快,她皱了皱眉,听着?外间传来的微微鼾声,又安心?了些。
黄姑在呢。
肚子里的小人儿似乎被她吵醒了,有些不高兴地蹬着?小手小腿,在她肚子里要翻天似的,闹得翁绿萼眉心?积起一道浅浅的褶皱,低垂下眉眼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效。
躺是躺不住了,翁绿萼不想扰了黄姑的好?眠,她白日里照顾自己已经很是辛苦,夜里再睡不好?,再强壮的身子也抵不住。
她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另一只?手扶着?后腰,慢吞吞地下了床。
察觉到母亲慢悠悠地散着?步,肚子里的小人儿慢慢安静下来,不闹腾了。
翁绿萼有些纳闷,这孩子在肚子里就那么坐不住,喜欢撺掇着?她往外跑,生下来之后得皮成什么样?
深夜里睡不着?时,神思就容易飘得很远,很奇怪。
翁绿萼脑子里正?想着?小瓜瓜和她阿耶将来吵嘴的样子,忍不住乐,肚子里的小人儿就和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的内容一般,才安静下去不久的小人儿又开始闹腾起来。
有些疼。
翁绿萼无奈地垂下眼,耐心?地哄着?她——虽然她也说不好?,到时候会帮谁。
但现在嘛,还是把暴脾气的小瓜瓜哄好?比较重要。
屋子里铺了地龙,加之孕妇体热,只?点了一盆碳烧着?取暖,窗子半开着?,漏进一地清冷月晖。
她低垂着?眉眼,温柔地捧着?肚子低声哄孩子的样子,就那么落在身上还落着?风雪的夜归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