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剑中,两人的拳脚却毫不松懈,你来我往,翻翻滚滚,转眼打了十几个回合,不仅拳脚上难以分出胜负,争吵理论中却也难分高下。
打斗之中,两人的吵闹声又轻又快,即便站在祁年台上的南宫俊等人也听不清楚两人说些什么,远在几丈之外的龙中堂和王三叹更看得一头雾水。
但是,观战片刻,龙中堂不仅没有看出他们所使的武功路数是何门何派,甚至觉得他们两人的身形步伐似乎还如出一辙,不由暗自诧异,心想:若是不知事情的原委,还以为他们是同门师兄妹正在切磋武功呢。
他正自疑惑,忽听王三叹轻声问道:“老弟,这丫头是吐丝怪的徒弟吗?”
“不知道。”龙中堂微微摇了摇头,惊疑附和道:“他们好像一直在说些什么,似乎非常熟悉,可惜听不到。”
“是有些奇怪。”王三叹大加好奇道:“要不,往前走走?”
“不好吧。”龙中堂又摇了摇头:“若被风云会发现,岂不麻烦?”
“也是,被他们发现,待会儿不好下手。”
“何不现在动手?”
“你傻呀,没看见有法术吗?”
“可是,龙剑后是影壁墙啊。”龙中堂疑惑道:“难道墙里面还能施展法术吗?”
“对啊。”王三叹恍然大悟,惊喜笑道:“想不到你这木头脑袋里面还有点东西。他妈的,你们使劲儿打吧,老子做个鱼鸟相争的老头。”
其实,龙中堂对凌云志和李胜男两人的胜负输赢也没有丝毫兴趣,只是不想让龙剑再次落到凌云志的手中,也不想让李胜男遭受太大的灾难。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凌云志和李胜男看上去颇有关系,觉得最好龙剑也不要落在李胜男的手中,于是出言点拨,期待王三叹借助“土遁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尽快盗走龙剑。
王三叹虽然一点就透,满面惊喜,可他应声过后,却又像没事儿似的原地未动,依旧若无其事似的注视着祁年台上的缠斗,纯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神色。
龙中堂暗自纳闷,稍显着急,想让王三叹尽快拿到龙剑,也好尽快赶回蟠龙山,于是小声催促道:“三叹,怎么还不动手?”
“着什么急嘛?”王三叹一脸坏笑道:“先看一会儿,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不迟。”
“你这人。”龙中堂十分无语,略显着急道:“还要去找翠儿呢。”
“哎呀,慌什么呀?”王三叹忽然抬手指向祁年台,惊奇道:“你看你看,那小子耍诈呢。”
龙中堂急忙看去,只见李胜男正飞脚踹向凌云志,可凌云志极速躲闪之际,不知是台面上有个小坑,还是他脚下踩在什么硬东西上似的,突然身形一晃,居然踉踉跄跄好像站立不稳似的空门大开。
“糟糕!”龙中堂看得清楚明白,不由失声惊呼道:“凭他的武功身法,不该出现这种失误,十有八九……”
“这还用说?”王三叹不屑的嘲讽打断,嘻嘻笑道:“就看这丫头能不能识破了。”
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龙中堂和王三叹远远观望,发现凌云志诈败诱敌,可正在奋力拼斗的李胜男不仅缺少临阵格斗的经验,平时也没有把凌云志看在眼里,如今一见凌云志马失前蹄露出破绽,哪肯放过大好机会?
娇斥声中,她右手变掌为拳,欺身而上,冲凌云志的前胸空门使出一招黑虎偷心,恨恨喝道:“去死吧!”
话到拳到,眼看卷头即将触及凌云志的胸前衣衫,她忽觉拳头好像打在一团蜘蛛网上似的,滑溜溜软腻腻的甚至还有几丝黏连。
她陡然一惊,顿时意识到凌云志使诈,可再想抽回拳头,却为时已晚,只见凌云志嘿嘿一笑,不无得意道:“不知天高地厚,臭丫头,看我怎么把你拖到父王面前。”
说话间,李胜男忽见自己的拳头上迅速爬满一条条细若蚕丝的绿丝绦。
这些绿丝你拥我挤,争先恐后,不仅瞬间把拳头缠成一个绿油油的大茧,还像长有眼睛似的,顺着手臂迅速上行,似乎想把李胜男缠绕成一个更大的人茧。
“卑鄙,旁门左道。”
凌胜男轻声怒斥,急中生智,一条四五尺长的软鞭倏然闪现在手中,挟着尖利的风声,冲凌云志凌厉抽去。
“死丫头,居然偷学别派武功。”眼见李胜男突然抡出软鞭,凌云志稍显意外,却没有放在眼里,眼见软鞭落到头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鞭稍,使劲往怀中一带,喝道:“撒手!死丫头……”
他本想利用势大力沉的优势,强夺软鞭,可他握住软鞭猛一发力,忽觉好像一把握住一根仙人掌似的,满手中骤然传来无数钢针扎手般的剧痛——原来软鞭中居然藏有无数细小的钢针。
“这叫绵里藏针,滋味不错吧?”李胜男一击得逞,不无得意地冷笑道:“还是你撒手吧?”
嘲骂声中,李胜男趁着凌云志仓皇松手之际,猛然抽回软鞭,顺势在头顶上空甩出一个鞭花,正欲乘势甩出,却发现软鞭好像突然失去控制似的,不仅未能未如愿甩出,反而像受到吸引似的径直滑向凌云志。
她大吃一惊,仓皇望去,只见软鞭的稍头上居然闪现出几条若有若无的细细绿丝。
更让她骇然失色的是,就在她发现青丝的瞬间,原本影影绰绰不细看几乎不易发现的那些柔细青丝,居然迅速生根发芽,甚至好像烟花爆炸似的,眨眼间便迸发出数十条同样纤细的碧绿青丝,顺着软鞭一路缠绕,转眼便缠到软鞭的手柄处。
她大吃一惊,不敢怠慢,正欲撒手,却又心有不甘,急中生智,顺势把软鞭手柄狠狠地砸向凌云志的面门。
可她刚把软鞭的手柄掷出,忽觉右臂上陡然传来一阵酸麻,随即又传遍全身,使她整个身体几乎同时酸软无力,活动艰难。
她骇然一惊,仓皇失措,正自想法脱险,却见凌云志目露凶光,狠狠狞笑道:“死丫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