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学艺不精,再寻一寻天下名医,说不定会治好。”
桑宁笑了:“鹿时深,你怕是不知道你祖父研制的生肌续筋膏至今无人超越吧?
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手废了,你多虑了!”
虽然很遗憾,但双手还灵活,她已经知足了。
鹿时深还是挺难受。
他还未曾修炼出老医者那样平稳的心态,从昨日开始就见证了很多死亡和惨烈,到现在心里都压着沉甸甸的石头,喘不动气。
他想救每一个人。
让每一个人都不要那么痛苦。
可是很多事情无能为力。
桑宁是个女子,女子的双手与脸面同样重要。
双手腕带疤与毁容何异?
可他还是无能为力。
一双对这世间充满希望和好奇的眼睛,染上了沉重。
桑宁认真教他:“鹿时深,你要真心待人,但不可以用尽全力待人,要给自己留下可退的空间,否则,很容易受伤的。”
他太过于感性了,这不是好事,尤其作为一个医者。
也许,他不该一出世就来做军医,有可能会留下心理创伤。
鹿时深垂下眼。
这个道理他懂。
但总有人,是会让他用尽全力去对待的。
忽然,他眼睛一闪。
“我记得祖父手札上记载过,世间有一种奇花,生长在山之颠,花开五瓣,蕊如蝶须,红若朝霞,碾碎涂抹,可白骨生肉,疤痕尽消。
不过,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祖父说那是先祖记载的,真实性有待考察,因为他曾派人找遍了东阳境内所有高山,都没找到。”
五瓣,蝶须,红色。
桑宁背过身从怀里掏出一朵红花。
“你看看你说的像不像这个?”
鹿时深:“……”
她身上还能藏什么?
不过,这花……真的像!
不,它就是!
鹿时深的手又颤抖了。
颤巍巍的双手去接。
这花,真的是存在的。
祖父终其一生,没有见到。
他见到了。
一转过帐子的霍长安,正看到桑宁拿着红艳艳的花送给鹿时深。
而鹿时深,激动的嘴都在哆嗦!
他只感觉头顶“轰”的一声。
“鹿时深,你太棒了!”桑宁大笑。
但也惊奇不已。
她原本以为空间里的东西,都不是这个世间所有。
当时送给苏回夜的花,他说第二天就死了。
这花只能用灵泉水滋养。
但现在看来,其实是与现实世界相通的?
“瑶池水,东山之癫,生肉消疤的红花……你果然是……”
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