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本想解释他们不是夫妻,可伤口的传来的剧痛让她懒得开口。
索性作罢。
“恐怕您二位要多留几日,待您夫人毒清,方可安心离去。”郎中双手抬起如临大敌,煞白着脸解释。
东方九狐疑的看向郎中,多留几日?
怕不是个连环圈套。
他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就见陌离身子一倒,头枕在了搭在桌面的胳膊上。
“赶紧给她治!”东方九收回竹笛,狠厉的声音中透着急切。
郎中连忙点头,拿来医药箱,给陌离处理伤口。
又给他们打扫了一间客房,让二人住下。
走时又给东方九嘱咐:“您夫人伤口略微感染恐会高热,得寸步不离守着,我先去给她熬药。”
东方九点头让开身,郎中便一路小跑出去了。
陌离也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让她浑身无力又嗜睡,总是喝了药便要睡好几个时辰才醒,醒了喝完药又睡了。
这么折腾了五日,东方九就昼夜不眠,寸步不离守了五日。
她再醒来时,见东方九满脸疲惫,眼中都是红血丝,下巴也长满了青茬。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酸,“你守了我多久?”
“五日。”东方九惜字如金。
陌离往里侧挪了挪,“那你上来躺会儿吧,我好多了。”
“不了。”东方九拒绝,“会坏了你的名声。”
“那郎中不是已经误会……”
“我已经同他解释过了,我们不是夫妻。”东方九打断她的话。
他为了保护施夷的名声,肯如此委屈自己。
陌离不知此刻心里是何情绪,莫名的有些不舒坦。
她毒清之后,东方九留下了一锭银子,带着陌离不告而别。
那时已经是初春,万物复苏,草树吐芽。
春寒料峭之际,陌离又感染了风寒,还没能等到下一个落脚点又了高热。
东方九将她安置在一处山洞,又给她生了火,独自出去了。
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些野果,还有一些草药。
他将果子递到她面前,“如今只有这些野果子,我试过了,没有毒。”
陌离接过果子,看着他拿走草药走到一旁,寻了两块石头,捡起衣裳下摆擦干净,再耐心的把草药捶烂。
“这些草药有助外伤恢复,给你敷上,等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再去看郎中。”
东方九撕下中衣一块干净的布,将草药放好走到陌离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给她包扎伤口。
陌离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草药有用?”
“我从十二岁上战场,经常受伤,军中的人受伤也是常事。药品用完时,就会跟着军医四处寻草药以便暂时包扎伤口,久而久之,认得的草药就多了。”
这还是东方九头一次说真的多的话。
语气稀松平常,面色认真。
听在陌离耳里却是一阵心脏紧。
十二岁上战场……
想她十二岁的时候还成天嘻嘻哈哈的,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捧着书正享受美好的童年。
“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东方九在她身侧坐下,面色疲惫靠着石壁单腿支起,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洞中只听的见火堆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吃一个吧?”陌离见东方九唇干裂起皮,拿了一个果子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