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涅塔看得有趣。
不是好人这是事实,但是却不能被人说破,因为大家都不是大善人,但社交规则是互相隐瞒维持体面。
乌涅塔决定挺身而出,维护这份体面。
因为有利可图。
她推开伊莱斯的脸,打破他微妙的自得,小声地说:“你不该这样说她,她来,是因为和我约好了。”
伊莱斯好不容易缓过神,松弛被打碎。
他的愤怒再次汹涌:“你怪我?”
他晦涩的双眼中倒映出她一片清明的眼,伊莱斯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在救你,我不想你再受骗,被人利用,你知不知道。”
乌涅塔沉默,漫不经心地想,她当然知道。
但是此刻她恰好需要一个用来无痛拒绝贝瑞丝的理由。
“我知道,她的目的。”她低头:“可现在她只是一个来履行与我的约定的朋友。”
伊莱斯发起抖,脑袋短暂的空白过后是一片混乱。
好。好。好。
他听见自己狼狈的低喃穿过乱糟糟的脑子。
伊莱斯俯身,用小得可怜的酸涩声音在她耳边说:“反正我是你永远不会选择的选项是吗,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贝瑞丝没想过她会为自己说话,看着颓然垂肩的伊莱斯,愣住了。
“我只是希望你稍微尊重她……”乌涅塔说。
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说:“这里每个人都需要尊重和关怀,除了我。”
伊莱斯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想要成为她的选择,除非她别无选择。
愤怒燃烧殆尽后是平静的废墟,他垂着头,冷淡地说:“你走吧,我还有事。”
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也躲开她的欲言又止。
乌涅塔:“我并不是为了帮克劳德脱罪。”
开玩笑,毕竟是她亲手把人送进去的。
“如果他也曾让你痛苦,那他一定会受到惩罚……”
“够了。”伊莱斯重新变得坚硬,只是双眼像含着砂砾的蚌肉,眸光被磨碎了一地:“别骗我了。”
乌涅塔咬唇低眉,抖着手怎么都扣不好安全带。
金属锁节碰撞的细微声响,简直像她强忍着害怕牙关打颤的声音,明明外面阳光正好,车内却弥漫着低气压。
贝瑞丝粗鲁地夺过她手上的扣头,俯身帮忙把安全带系好。
她吓得往后一缩,贝瑞丝将自己摔在椅子上,颇为烦躁地解开两粒衬衣扣子:“既然你这么怕我,又何必非要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