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房碎裂,达里尔心中的那只蝴蝶振翅飞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落在他手边的餐刀上。
他实在是很笨,既无法在商业上有所建树,也无法铸就家族的辉煌,更想不出对付伊莱斯的具体方法。
但是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不需要多高的智商和多敏捷的才智。
只要够快,够出其不意。
他拿起餐刀走向伊莱斯,像切牛排一样斜切向下用力,把餐刀送进他的腹部。
一下又一下。
伊莱斯被迫松开她的手,反身架住他屈膝撞在他腹部,狠狠反击。
达里尔能伤到他,是占了抢先动手的先机,等乌涅塔吃饱的时候,达里尔已经被打到昏死过去。
伊莱斯也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躺在地上。
远处的佣人们反应过来,乱成一团。
“真可惜。”乌涅塔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脸,说:“怎么没把你捅死呢,命真硬啊,不愧是克母的丧门星。”
她在旁边蹲下,下巴抵在手臂上,说:“还打算他把你捅死之后给他出具谅解书,然后开开心心拿遗产呢。”
“结果也是废物一个。”
伊莱斯抓住她的裤腿,想开口。
“打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乌涅塔从他的口型推断出他的问题,无非是些为什么之类的屁话。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偏心的理由。”她说:“至于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会不会害怕,还好吧,至少现阶段他可是指哪打哪啊。”
这出闹剧给伊莱斯带来的震动深到在他心里敲出一条见不到底的裂缝。
“你之前……”
他思考良久,还是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你之前说的,要对我说的好话是什么。”
乌涅塔眉眼染上笑意,说:“那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才能听的,你,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伊莱斯思考了很久,陷入昏迷后也一直在想。
意识恢复后,他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然后是各种仪器的嘀嘀声。
抬头发现乌涅塔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而他手中正捏着她一截手腕。
“醒了啊,比我想象的早一些。”她仍穿着那身沾了血的衣服,披了件鹅黄色薄衫,头发拢在一侧肩膀上,看起来温柔居家。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环顾周围,发现这是家里的医疗室。
“你应该去守着达里尔。”他抬眼看她,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伊莱斯下了死手,达里尔伤得不比他轻。
“现阶段来看护你能获得的收益最大。”她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他才刚为我做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