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吓得魂都飞走一半,急忙把人侧搂在怀,紧紧拥住:“我不做,就抱抱你,不要再这样跟我说话了好不好”
他知道宴玦不高兴自己自作主张非要留下,可一直这副疏远游离的态度让他看不到尽头,宴玦之前从来舍不得这样对他。
除非他是真的要跟自己结束。
不可能,休想,重尘缨猛地摇了摇头,哪怕宴玦再不让他跟着,也实在是坐不住了。
这会瞥见黄月满脸红晕的从宴玦书房出来,登时张了眼睛,心里警铃大振,一时间连屋里某些桌子椅子的荒唐应用都给联想好了。
他砰得一声推门进来,在看到宴玦面色阴沉地站在中间,衣服也好生穿着时,顿时松了口气。
可没等他说话,就被宴玦拽住手臂抓了过去,掌心捧在两边脸颊上,定定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重尘缨也抬起双手,掌心覆盖手背,暖暖贴住。
宴玦不说话,将指尖搭上他的太阳穴,灵力化成丝,流淌进脑海。
在感应到蝶族独有的幻境气息时,心脏猛然绷紧,接着立刻呼吸放慢,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还没来得及搅乱神志的灵线剥离了出来。
还好,发现得够早。
宴玦喉头滚动,不知不觉间整个额头已经浸满冷汗。
而在重尘缨的角度里,宴玦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然后无端就开始冒汗。
他皱着眉,抬起右手把沾在额角的水珠给抹了下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宴玦回过神,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应付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脑袋却像有所感应似的忽然间天旋地转起来。
他干脆顺势一倒,栽在了重尘缨怀里。
“宴宴!”重尘缨惊叫一声,连忙把人抱了起来。
宴玦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只有重尘缨一个人,坐在床前,面色复杂。
他兀自撑手坐起来,接过递来的水,稍微抿了一口又放下:“大夫告诉你了?”
重尘缨嗯了声,眼尾耷拉下来,没什么精神,低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枯蝶有繁衍后代、传承血脉的本能,一年发作一次。对于宴玦而言,更是第一次经历,而现在马上就要到时候了。
宴玦看着他,默了片刻,沉声道:“帮我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重尘缨点了点头。
但只是出去布个结界的功夫,宴玦就觉得自己灵力倒流,扩散膨胀,充塞拥堵在血管的每个角落。
他以为妖族保存了上千年上万年的现象和传承,怎么着也不会太俗套太简单,可谁曾想真就跟纯灌了药一样,哪哪都躁得慌。
闷在热气里,混沌意识,无力四肢。
宴玦勉强盘腿坐下,运起灵力,试图强行压下这股暴动。
他望向死气沉沉的房门,咬紧了后槽牙,想着重尘缨怎么还没回来,布个结界要这么久吗?莫不是因为这几天的疏远,就真打算当个正人君子,在外边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