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以为是这几日事情繁多,没休息好,便没当回事,继续说道:“了解不多,是目前五位妖神里面最为神秘,也最深不可测的。”
重尘缨忽然溢出声笑,把眉毛挑了起来,语气也故作神秘:“听说还可以轻而易举蛊惑人心。”
可伞南似乎并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倒也不足为惧。”
重尘缨勾起唇,是副无所谓的态度:“传言真假参半,否则也不会成为最古老的妖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伞南视线一扫,看见了他桌案上那堆叠泛旧的信纸。
他早已注意到重尘缨每隔几天就会收到一封信,更是恨不得每天都攥在手里翻来覆去,此间两月里,从未间断,如今也终于有了机会解惑。
“家里来的信?”
重尘缨扬起眉毛,懒声道:“不是,宴七的信。”
“宴七,北洲的云麾大将军,宴玦?”伞南有些惊讶,“你俩,是那种关系?”
重尘缨笑而不语。
伞南眼皮一掀,带了点隐约的调侃:“听说宴将军之前可是和他父亲一样,花名在外。”
“那有什么,”重尘缨懒洋洋地捻起一封前不久前的信,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指腹摩挲纸张边角,嘴唇又勾了起来,“我以前也是个很混账的人。”
“是吗?”伞南忽然好奇了起来,“我倒觉得你这人挺不错。”
重尘缨无端轻笑,语调是好久不见的轻佻:“放在半年以前,我会非常刻薄而且直白地告诉你,你这人看上去深沉稳重,实际心里却藏了个疯子,一旦有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再没底线再没道德的事都会去做,或者说,你已经做了。”
他看着伞南蓦然怔住的脸,挑衅一样耸了耸肩膀。
“但现在,如果你今天没问的话,我永远都不会戳破你。当然,也不会和别人说,放心好了。”
伞南抿了抿嘴唇,盯着重尘缨的眼睛,冷不丁说道:“的确是个混账。”
重尘缨笑着脸没搭话,招手把小厮叫了进来。
今日应当是新的信件抵达的日子,可底下的人并没有把信送上来。
于是重尘缨便亲自问道:“将军的信呢?”
小厮摇了摇头,满目茫然。
“今天并没有收到新的信件。”
重尘缨忽然沉了脸色。
伞南见他情绪不对,连忙出声安慰道:“可能是信使路上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太忙给忘了。”
“云阁的信鸽不会出意外,他就算再忙也不会忘了这事儿。”重尘缨应得很快,腾得一声站了起来。
右眼皮又开始跳了。
扑通扑通地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