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对人类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这种认知让段煊心慌。
他倒是完全没觉得不耐烦,只是怕郁酌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只能想着法地让他多少吃点,表情也不自觉地强硬几分。
又劝了几句。
“我真的不饿。”
郁酌神色恹恹地坐在桌前,在勺子停在嘴边时,还是勉为其难地张口咽下,只是味同嚼蜡,实在是难吃。
两三口之后,他悄悄用食指将白瓷碗推远了些,滋啦一响。
“一会儿再吃吧,小段哥哥。”他神色可怜地看段煊。
没来由的,他觉得对方变得更难应付了,比如现在——
段煊面无表情地看他几眼,眼珠漆黑,在此时显得有些冷酷:“不行。”
一口拒绝后,他没再多说什么,只伸腿一够,把郁酌连人带椅拉过来靠近,屈膝踩住,让他没办法挪开。
郁酌没动弹,撩起眼皮偷看段煊,犹豫着正要出声,身侧的衣摆却动了动,一只手覆盖上来,轻轻地在他胃部揉了一下。
很舒服。
于是他不说话了,难得没呛声,安静地被揉肚子。
“我看你是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段煊睨视他,手上没停,“这两天一直吃的少,还说不饿。”
“等你觉得饿的时候再吃,就该皮包骨头了。”
说着,他又在对方腰间捏了捏,似乎在丈量什么。
半晌,段煊盖棺定论:“碗粥得喝完,这样挺好的,不能瘦下去。”
郁酌不满地转头,没应声,一别过眼,却又和被迫围观完全程的蒋自明对视上。
蒋自明:……
他拼命咳嗽两声,眼神到处飘:“那个——”
话没说出口,支吾半晌,段煊出声解救了他。
是提起刚才讨论的事。
“基地里的情况我大概清楚,你们不用管,自己小心就行,别被卷进去。”
至于其他人背地里在进行什么密谋,又什么目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们,不会拖慢药剂的研究进度,他也不会主动出招惹,自找麻烦。
“行,明白。”
“懂!”
大家吃了定心丸,陆续散去。
接着又是好一阵来回推拒,拉拉扯扯,掰扯之下,郁酌最终还是把粥喝了。
洗完澡,热气弥散。
郁酌顶着满身的水汽将自己卷进被子里。
“过来,给你吹头发。”
见对方拿着吹风机站在床边,郁酌磨蹭一会儿,顶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坐好,下一秒,热气冲散了刚凝聚起的微弱凉意。
手指穿过湿润的发间,段煊目光微顿,片刻后,又略过对方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沾着几点水渍,滑进衣领,苍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