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赶时间回去,他的确有更紧急的事情在担心。
段煊微微沉下呼吸,沉默中,倏地回忆起之前在地下实验室里,马博士变异的状态和情形。
即使他看不出来对方那时已经发生异变多久,也无法清晰其中的细节,但能确定的是,马博士一定在情况失控之前用尽了方法,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药品的研发中,最后却仍然失败。
只能落得一个丧失理智,困在原地成为行尸走肉的结局。
——到底应该怎么做?
段煊眼珠动了动,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等等。”
思绪变了又变,他倏地抬起手,没来由的将正往副驾驶走的人拉回来。
郁酌转头,没有防备,在这力道下几乎跌进他怀里。
?
段煊手腕一压,掀了掀对方沾染着体温的衣领,脖颈皮肤光洁,又因颈间蓄着的热气被冲散而显出肌理。
但还没等人反应,他早有准备似的,在对方喊冷之前就迅速将他捂好。
“你要干嘛?”
眼看段煊动作半晌,上下检查,最后似乎还想伸手扒拉一下自己的眼皮。
郁酌终于有点不自在了,心道对方怎么这么多小动作,挥开他的手,使劲眨眼,往后躲了一下,问,“怎么了?”
等不到回答,他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直到指尖也被段煊拢住,对方手指冰凉,连带着空气中的寒意一个劲想往怀里钻,颈间被发尾扎得痒。
安静两秒,郁酌视线上移,盯着段煊沉郁的眉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思一动,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段哥。”
他琢磨着,半开玩笑半怀疑道,“你该不会是,怕我会突然变异吧。”
一路上出来时,他就发现段煊有些沉默,虽然这人平时话也不多,但明显不什么好脾气的人,也少有憋着气隐忍不发的时候。
现在闷不吭声的,郁酌还挺不适应。
思来想去,见段煊一直眉头紧锁,又挣脱不开,于是也不动了。
就这样任由他捏一捏胳膊按一按手心,郁酌嘴上嘀嘀咕咕没停,胡乱猜测一通,来回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又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算是那些药剂都没效果,现在也还……”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段煊伸手捂了嘴,不满地唔唔一阵,却发不出声。
温热的呼吸扫在虎口,只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手心贴住半张脸,泛着轻微的痒,柔和而不容抗拒。
怎么,现在说话都不耐烦听啦?
郁酌说不了话,眼睛还能瞪人,只能用眼神不满地质问对方,倒是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但他没想到的是,段煊却好一会儿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