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支,当年随着老太爷从黑山寨搬了出来,来到了这儿的碧水村,算是重新扎根了。”
她沉住气,絮絮叨叨开始讲述起他们的祖先脱离黑山寨后,在碧水村是如何艰难扎根发展,逐渐站稳脚跟,之后又是突逢变故,族里的人莫名病的病、死的死,近几年甚至有绝后的迹象。
说得口干舌燥,白安好抄起手边的茶盏,润了润喉,正欲继续的时候,见三枚突然打起了哈欠,面色倏而一僵。
她终于抬起了眼睛,确认一般在三枚和陆衎的脸上看了一会儿。
三枚伸了个懒腰,挠了挠耳朵,将桌上的糕点,朝陆衎的方向推了推,“尝尝看,应该没毒。”
小八耳歪靠在她的脚边,一副百无聊赖的懒散模样,听见三枚的话,稍微应和了一声:“咕!”
确实没毒,就是有点噎人。
“嗯。”陆衎嘴边漾着浅笑,闻言点了点头。
他将手上吹凉了的清茶递给三枚,慢声道:“这茶品相虽次了点,但也没毒,你将就着润润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对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白安好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是在阴阳怪气他们包藏祸心吗?
这就是阿丑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的好相处?
心里一堵,她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木铭见自己的妻子一脸气怒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好,稍安勿躁。”他朝白安好轻轻地摇了摇头,慢慢地从座上站了起来。
“之前在院门那般无礼举动,其实是我的主意。”
木铭上前一步,对着陆衎和三枚拱手,“这边,我再次为自己的冒失举动,向二位说声抱歉。”
他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时刻秉持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的陌生人。
虽然在白老太的口中,三枚是个心软、良善、聪明又有本事的好人,但没有亲眼确认过,木铭不会尽信。
他们之前的谋划,也猜到了会被看穿戳破,也已经想好了各种应对的办法。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中途多了个陆衎这么一个大理寺少卿。
方才听白墨和阿丑说了一嘴,好像还有个世子爷。
计划出现了意外,以防万一,木铭他们自然也当保持警戒,随机应变。
现在看来,自己的谨慎小心,最后却是弄巧成拙,明显是得罪了人。
他一脸诚恳,再次道歉:“事出有因,还望见谅。”
三枚把脸别向一边,轻哼了一声。
白墨行事向来比照他爹,见老爹又开始鞠躬致歉了,他不躲着藏着,连忙从后头出来,学他爹又是拱手又是鞠躬。
“冒犯了二位大人,实在对不住呀,对不住,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