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衎斜睨了阿丑他们一眼,慢声道:“哦,他俩刚才主动承认了错误,现在正在自我反省中。”
“嗯?”三枚杏眼眨了眨:“承认什么错误?反省什么?”
陆衎将三枚引到椅子上坐下,看着白墨道:“听见没有,问你们犯什么错呢?”
“额”
不知为何,白墨虽然害怕陆衎,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三枚好像更可怕的样子。
看她手里拿着三根线香,令人莫名联想到农田里跪拜空牌位的瞎眼老妪。
浑身打了个冷颤,白墨突然就结巴了起来:“就是、就是”
与他正相反,阿丑浑身绷紧的神经一松,偷觑了陆衎一眼,趁他转身的间隙,连忙朝三枚的方向膝行几步。
她眨巴眨巴眼睛,眉眼往下一耷拉,再微微一蹙眉,瞬间就变得可怜兮兮了起来。
“三枚阿姐,我们错了。”
阿丑开口率先认错,见陆衎脚下一顿,没甚大反应,才舔了舔嘴角,继续说道:“其实,我和白墨,原本就是老相识了,今天的偶遇,也是、也是演戏来的”
不敢再耍小心思,也不敢再编排谎话,阿丑老老实实,从头到尾地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包括三枚半夜前脚进山为巧儿送魂,她奶后脚就打开云阁,让她送了封信到碧水村,然后白墨他爹娘便默默地策划了今天这么一场偶遇的戏码。
三枚一点也不惊讶,想了想,有些不得劲地道:“等会儿,你们怎么就知道,今儿我一定会来古井村?”
“还有,倘若来的不是我,你们这戏还演得下去吗?”
“演啊!”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呀。”阿丑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倒影着瞪眼无语的三枚,她嘿嘿一笑,“只要主角是您,怎么演就是我们的事了。”
“其实,只要将瞎眼老妪的事儿,和白老姑她爷爷那本小册子的内容,告诉给您知道,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墨补充解释道,“但我刚才跟阿丑对了下情报,发现计划有变,白老姑原来已经和您达成了合作”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早知道我就不演了,都怪阿丑,也不提醒我一下。”
“二哥,你怎么还怪上我了!哎哟——”阿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结果跪坐太久,脚麻了。
她痛苦地抱着腿,哎哟哎哟伸直了腿,忍过了最初的麻劲,才接着道:“咱们为了今天这场戏,私下排练了多久啊,总不能白练了啊。”
三枚: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陆衎一眼,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俩小孩有些代沟。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三枚瞳孔一晃,眼神有瞬间的迷茫。
她呆呆地抬起眼睛,看着陆衎,一脸寻求认同地问:“你也搞不清楚他们的脑回路吧。”
摸了摸三枚头上又飞翘起来的小炸毛,陆衎轻轻地摇了摇头:“搞不懂。”
“那就好。”三枚拍了拍自己,轻声道,“幸好咱俩没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