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齐绪感觉自己好像跑出了农业园区,眼前出现一处用高大栅栏门围住的地界,视线透过缝隙往里看。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沙尘,一眼望去,只有单调的黄色,延绵至远方,没有一丝生机。
不见一具尸体,人、动物皆没有,可浓烈的腐臭味几乎将他淹没,令人感到窒息。
这是异常的。除非把尸体埋起来,可如今谁有这个闲工夫呢。
齐绪望着空旷的黄沙,捏碎悬挂在门上的重锁推门而入。
“嘎吱嘎吱嘎吱——”,铁门发出刺耳怪异的声响,好似有谁在怪笑。
齐绪只觉一股冷意从脚底板蔓延到了全身,他猛然往深处冲刺一段距离,忽闪鼻翼,紧接着,又跑到相反的方向站定,神情凝重。
他推翻之前所有猜测,重新捋清思绪。
“齐绪。。。。”刚摘下防毒面具的许弘文瞬间叩在脑袋上,脸色难看。
瘟疫源头是这里没错了。
可没见尸体味儿怎么还这么大。
齐绪弹出一对笔直的触角,抬腿往深处走,360度无死角的观察周边情况。
许弘文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紧抓触角根部,并将大多重心压在齐绪后背,以防突遭不测被甩下来。
不知为何,猎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鬼气阴森,即便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依旧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许弘文心生警惕,不免有些紧张,掌心无意识地发力攥着。
“。。。。。。”齐绪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从牙关挤出字:“松手。”
许弘文稍微松了松力道,平静地说:“尸体应该都在这黄土底下埋着吧。”
齐绪“嗯”了一声:“不知是人还是动物。”
他眺望着高矮不一的小山丘,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狩猎,到底猎的是畜,还是人呢。”
“是人。”许弘文侧头看着齐绪,语气认真:“你是对的。”
他想起之前被麻醉针偷袭,针筒尺寸与计量精准拿捏的是人体,而并非动物。
齐绪退了几步,转身朝房车疾行。
该知道的都清楚了,无论是村民还是会员,皆为丧失人性的刽子手。
这块地不能不管,他们若是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不愿意的话只能自己干了,顺便往里添几百具新鲜的。。。。。
猎场回归宁静,微风带动了一股春日的暖流,预示着温暖即将到来。
倏然间,地面破出一只扭曲的灰白色手臂,紧接着,一只,又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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