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离开了十里亭,林湘湘跟十七也回了镇北侯府。
想起谢北衡最后的托付。
“如今镇北侯府只有母亲一个主人,母亲身子不好,若是京中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请湘湘代为劳心?”
就算谢北衡不交代,她也会的,贺灵月和谢北羽都不在了,偌大的侯府就只有他母亲一人。
本来就身体不好深居内院,如今丈夫儿子都去打仗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可想而知她这个未来婆婆此时有多孤单无助。
林湘湘一回到侯府就匆匆先去了潇湘院。
原以为一进去会看到未来婆婆伤心抹泪的样子,却不想,竟看到她坐在罗汉床上,正认真地和柳兰讨论着如何组织募捐、筹集军粮。
看到林湘湘进来,白氏先是错愕,随即立即激动道:“湘湘,快,去十里亭,衡儿出征了,现在去,或许还能见他一面。”
衡儿要出征,她第一念头就是要告诉湘湘,让他们能好好话别一番,可是,华国他们都去不了啊!
衡儿说湘湘这个时辰在华国工作,若是有来,也可能要到晚上或者明日,但那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别,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五载,才刚刚定亲的两人,分别前竟连面都没见上,白氏本就唉叹不止、又气又急。
如今,见人竟突然来了,自是激动不已。
林湘湘见状,连忙上前道:“夫人,您别着急,我刚从十里亭回来,我见过他了。”
又道:“我现在过来潇湘院,是专门来看您的。”
一听这话,白氏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见过面了?太好了!
随即,又想到湘湘说的专门来看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将房中其她人都打出去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的暗格将生死门门主令拿了出来,再郑重地递给她。
林湘湘略微怔愣地看着白氏手上的玉牌。
啊这……虽然门主令要拿,但她现在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个。
林湘湘接过门主令,见白茹霜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受丈夫儿子出征的影响,心里很是惊讶。
轻声道:“夫人,其实,湘湘此次前来…本是来宽慰陪伴夫人的……”
但,好像并不需要的样子。
听到这话,白氏脸上立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轻轻笑了笑,随即,拉着林湘湘慢慢地走到罗汉床坐下。
这才轻声说道:“湘湘是想问我,侯爷和衡儿出征了,我为何看起来毫不担心?”
还没等林湘湘回答,白氏便摇着头,继续道:“我自是担心的,且是日日夜夜,每时每刻,心中无时不挂念着他们的安危。”
“可我心中虽记挂他们,却并不感到难过,更无半句怨言。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全是铁骨铮铮、保家卫国的英雄,身为他们的女儿、妻子和母亲,我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就不只是我的父亲、夫君、儿子,他们更是扞卫民族的英雄。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守卫大玥千千万万的百姓,我留在府中,自当为他们守好后方,别说只是这一个镇北侯府,若大玥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亦可随他们,持枪上马,上阵杀敌!”说到最后,目光决然,气势铿锵,宛如当年那个出身将门、一身傲骨的靖安侯府嫡女。
林湘湘却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想象,这些话竟是从眼前这个体虚病弱、脸色白的人口中说出的。
这般瘦弱的外表,竟有着一颗如此强大的内心。
林湘湘回想起自己在十里亭外落下的泪水,现她竟还比不上眼前这位病弱缠身的未来婆婆。难怪,谢北衡只交代她生事情时代为劳心,没有让她宽慰他的母亲,原是他早就知道他妈妈不需要宽慰。
可是,作为军人的家属,不正是需要有白茹霜这样的心态和精神吗?
……
晚上穿回到卧室,林湘湘立即制定了一个方案。
现,若要支援谢北衡,支援大玥,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