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废太子那日起,洪景帝病情加重陷入昏迷,偶尔醒来一次也不甚清醒。
谢北衡忧心战事,时刻关注着宫里的情况。
而林湘湘这边也迎来了国庆七天长假。
但是,这次假期她不能再像中秋那次去大玥,因为林爷爷要进行第二次化疗了。
谢北衡看着她,一脸歉意,“湘湘,我不能陪你和爷爷一起去医院了。”
“若此时陛下真的……府中又联系不到我……”
林湘湘当然知道,在古代,皇帝驾崩,臣子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哭临,是为不忠不敬,轻则丢官、重则问斩。
“没事,爷爷这边有我在呢!”
“不过…爷爷化疗期间我也不能去大玥了,白天我得在医院,晚上得回来陪着奶奶。”
谢北衡眼中满是无奈和不舍,这意味着他和湘湘至少七日不能好好见上一面。
七日,他哪里能忍得了?
“湘湘,每日子时,你在卧室等我,我过来见你一面就回去,好不好?”
林湘湘抱住他,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好,我每日子时都在卧室等你。”
她对谢北衡的思念并不会比他少。
……
谢北衡原以为这七日就这般度过。
没想到,就在第六日,一个寂静之夜。
“咚——”
一记钟声响起,谢北衡被惊醒,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咚——”
“咚——”
钟声还在敲响。
谢北衡脸色大变,果然,因为李承睿罪行揭露,洪景帝的寿命也改变了!
皇帝驾崩,臣子哭临三日。
谢北衡和谢秦川父子二人,一身素服,立即赶往皇宫。
乾清宫中,皇室宗亲、王公大臣跪满一地、哀恸不已。
苏桂全高举圣旨,“陛下遗诏——”
“瑞王皇二子李承赫,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宣旨结束,在场没有一人出来质疑。
毕竟,废太子已死,其党羽也砍头的砍头、下狱的下狱,五皇子李承泽尚还年幼且母家不显,而秦王本身并无争夺皇位之意。
如今朝中官员或是瑞王党或是中立之派,就算陛下没有遗诏,瑞王登基,也是大势所趋!
李承赫接过圣旨,意味着一个时代结束,新的时代来临。
次日,新帝即位,并择吉日十月初十,即一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
谢北衡原本还担心洪景帝病重,无法观摩火药威力,火药的制造和投用会一拖再拖。
如今新帝即位,三日哭临一过,谢北衡立即找上李承赫。
御书房中,李承赫高坐在御椅上,全身散天子威仪,显然早已没了当日浪荡之态。
“微臣参见皇上。”谢北衡跪身行礼。
看到来人,李承赫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爱卿快免礼,爱卿今日找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