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诚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里满是期盼:“哎哎哎,我等你。”
周诚走远了杨婆子才想起还没问人名字。
“后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诚,大营子沟人。”
听到他的名字,杨婆子黯淡的眼神逐渐恢复光彩,一颗破了大洞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一点点修复。
周诚这个名字近两年她听的可不少,琢磨出新农具,去年村里家家户户都种了他高价从异域人手里买到的土豆红薯,村民还去山里找了许多吃食储存起来。
还教会村民辨认草药,风寒头疼脑热咳嗽腹痛拉肚子什么的,自己采点药喝几次就能好。
比郎中抓的药还管用,少受病痛折磨还省下看郎中的钱。
大家的日子比往年好过了不是一星半点。
对下河村的人来说,周诚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明。
望着周诚的背影,绝望的杨婆子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
周诚走到周童生家院子外,回忆楚黛跟杨婆子的距离有多远。
幸好楚黛离的较远,且也是用围巾在口鼻上围了两圈。
他可不想天仙小媳妇遭此劫难。
“相公,怎么了?”
周诚叹息一声,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楚黛长这么大从未听过有这么厉害的病。
她也害怕,尤其是周诚说病情不重不吃药也能痊愈,但疤痕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相公最爱的就是她的脸,她宁愿死也不要染上天花。
仿佛有团黑色的阴云笼罩在楚黛的头顶。
活了十七年,前十五年都是泡在苦水中,能长大已上天眷顾,跟着相公才过上好日子,她不想离开相公也不想死。
见她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泪花,周诚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我会找到预防的方法。”
楚黛勉强扯出个笑:“嗯,我相信相公。”
周童生家屋子里,刘氏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周童生和谢氏能让去看看两个儿子,就算真的不好了,她也能为他们收尸。
“刘氏,你前头的儿子重要也得考虑你肚子里的这个,天冷路滑,再者说,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周童生同情两个孩子,但他更在意刘氏肚子里的孩子,看肚子的形状应该是个儿子没跑了。
这孩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刘氏低声啜泣。
比起肚子里的这个,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两个儿子更为重要。
心中怨怪周童生和谢氏不通人情。
周诚听了两句在屋外喊了周童生。
周童生要出来开门,周诚连忙制止,又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屋里的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刘氏哭的更厉害。
大儿子充军九死一生,两个小儿子没了那她前头的男人就断了香火。
“三爷爷你们哪儿都别去,就待在家里,一旦有一人染上全家都躲不过。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得完蛋。
这关系到咱们照西县乃至整个大亓朝的百姓,我会想办法找到药。”
瘟疫的残酷程度不比战争低,一点也不能马虎,一旦扩散开很容易全家,甚至全村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