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让我画的时候,拖线显得死板。」
古丽扎尔甩着小腿,伸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你不是说你只用自来水笔,就能画出丰富肌理线条画出顿挫感麽?怎麽只是我搂着你你就不成啦?」
赵传薪笔下不停:「正常来说,专业画这种建筑设计图要用草图笔丶针管笔丶中性笔和签字笔结合。中性笔覆盖铅笔稿,针管笔给轮廓勾线画阴影线,钢笔画粗细丰富的肌理效果线条。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些笔,此时的工业技术水准造不出来。」
「造不出来,你怎麽知道有这种笔?」
「前知百年,后知百年,我算出来的。」
「怎麽算的?」
「别跟我粘牙!」
「嘻嘻……你说呀?」
「别粘牙。」
赵传薪收了纸笔:「算了,不画了,左右没想出屎尿怎麽排放。」
「直接拉尿到海里喂鱼。」
「诶?」赵传薪假装乾呕:「你可真恶心,人家还得潜水捞海人草呢。」
「给海人草施肥,岂不更好?」
赵传薪看看手表:「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我阿囊何时能到?」
古丽扎尔在港岛读书,虽也结交了新朋友,但没有亲人。
她形单影只,去看了医生得知怀孕后直接就慌了。
好在赵传薪那段时间回萨哈林,收到了李光宗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
他通知天上飞的人,让他们将古丽扎尔的母亲送来港岛。
只是,来港岛后古丽扎尔缠着他不让他走。
赵传薪初来乍到那会儿是不打算要孩子的,现在可倒好,加上肚子里还没见光的这个已经仨娃儿了。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让丽贝卡·莱维也怀上。
否则就能凑上一桌麻将。
他带着古丽扎尔,骑上三代游龙赶回港岛。
刚上岸,就听星月在耳边说:「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声为好。」
「什麽事?」
古丽扎尔奇怪道:「你在跟我说话麽?」
赵传薪摇头。
星月说:「我通过宫下太吉脖子上的铜眼看到了一个消息——清廷准备给日本捐善款赈灾。」
「多钱?」
「十万。」
「焯!」
此时古丽扎尔指着莲花楼说:「咱们去莲花楼吃饭,你做东。我同学说这里的点心好吃,我经过数次,没舍得进来。」
赵传薪摸了摸她的小辫,扯着她手进门。
刚进门,掌柜看见赵传薪后瞪大眼睛:「赵,赵,赵先生……」
他急忙上前迎接,途中撞翻了两把椅子,惹的顾客侧目,其中不乏洋人面孔。
没办法,当初赵传薪在此杀的血流成河。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当初赵传薪杀完人后,莲花楼几乎经营不下去。
李光宗会做人,且从不仗势,不为非作歹。
他每天带达官显贵来莲花楼捧场,居然硬生生将生意捧的更大。
再也没人说此处是凶宅。
无论如何,掌柜都不敢怠慢。
赵传薪龇牙一笑:「老板,给我们安排个靠窗户的桌。」
「赵先生,您跟我来。」
不光是掌柜的,夥计也点头哈腰。
莲花楼虽然颇有名气,做的东西也好吃,可掌柜和夥计却不算殷勤。
当然,那都是李光宗给「惯」出来的毛病,让他们看菜下碟,眼睛都长在了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