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儿:“我喂了他三斤鸭屎!”
……
回边关的路还在跋涉,横水顾名思义,川江在它境内是横着的,将唐家的地盘一分为二,顺着这水走,两边或有群山或有市镇。过了横水境后,那位将领的名头渐渐不好用,在发现水上盘查拦截船只增多之后,燕绥林擎都果断地决定下船,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附近市镇到处挂白,唐家已经公布了唐孝成的逝世消息,唐羡之继任家主。
唐家新任家主公然在各处张贴燕绥林擎画像,悬赏捉拿,却没有文臻的画像,只是有无画像对众人影响都不大,众人抵达的这个小镇叫马鞍镇,盖因为小镇地形如马鞍,两头有山中间市镇,这个小镇过去便是衡州,再往北便是便是西川南平府的辖区。因为已经快要出唐家地盘,关卡都设重兵,从荒野过境反而显眼,这回众人都戴上了面具,准备从马鞍镇出川北。
小镇岗哨虽多,生活秩序显然并没有受到影响,而小镇不大,居民显然都是熟识的,和岗哨士兵也相熟,一边被检查一边大声地用本地方言打着招呼,但熟人都一丝不苟地检查,盘查严谨可见一斑。
文臻这一行,因为正当紧急时刻,人越多越麻烦,所以其余护卫都在出川北主城之后便散开各自隐藏,目前队伍里只有文臻燕绥林擎采桑,曾有逊和王夫人,以及四大护卫,扮成奉养老母回乡的普通富户,老母自然是王夫人,曾有逊做回老本行侍女,文臻燕绥是老母的儿子和儿媳妇,林擎是总揽事务的老管家,四大护卫便是那聘请的镖局护卫。毕竟普通富户可养不起护卫,没得太招人眼。
林大帅本来自告奋勇想演老母来着,被燕绥一句话给打消了高涨的演艺热情。燕绥道:“你演老母大材小用,我瞧你更合适演老鸨。”
林擎:“不不不。我觉得我最合适演象姑馆龟公。不然也太浪费了你这花容月貌。来,这就扮上,文大爷,您今日可算来了,咱们家头牌菊花儿都快想死你啦,菊花儿!菊花儿!接客!”
文大爷乐不可支,抛出一块大饼:“给菊花儿排面!”
燕菊花儿:“文大爷,您定是被那林龟公勾了魂去,今儿这饼居然不圆!”
曾有逊:……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听见了什么?确定这是宜王殿下?神将林擎?刺史文臻?
……
这回出马的换成了林擎,潇洒自如,可盐可甜的林帅,在离哨卡还有几里的时候,便自来熟地攀谈上了一个明显是本地人组成的商队,随即用手上那硕大的“来自大荒的异兽头骨的丹珠”,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并表示“江湖相逢便是有缘,看老哥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打骨折半卖半送,就当交个朋友!”,获得了商队头目的由衷喜爱,话说了没十几句,开始勾肩搭背,走出一里地,开始序年齿,等到了岗哨前几丈外时,就已经成了商队头目的远房表弟了。
文臻眯着眼睛笑,心想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功用,这种五湖四海皆好友的撩人劲儿,打死燕绥也做不到,自己倒是能的,偏又是个女人,只有咱们的林大帅,上得厅堂浪得大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男人和女人。
这个商队头目果然当地人头甚熟,看在那个难得的丹珠戒指的份上,对林擎等人很是热络,并在林擎说进镇后还有别的货色请他欣赏后,主动为他们出具了保书,遇见盘查,不等询问,便打招呼说是远房表弟,带出来一起走生意,表弟的家眷也一并带着,打算在横水定居。
盘查的人虽然熟悉他,却还是打了招呼,说陌生脸孔必须要过三关,当下先是对照画像,之后挨次捏脸皮,查看耳后,这是要检查有无戴面具,幸亏燕绥这边的面具够狠,居然是一直做到肩膀以下,又很薄,虽然戴着很不舒服,但是想要捏起来或者看出耳后接缝那是不可能的。文臻正想着第三关是什么,忽然觉得燕绥扶着自己的手指一紧,于此同时林擎也在看燕绥,她眼光一垂,就发现了,那些官兵,两边靴子和衣袖的装饰图案和颜色,居然是不对称的!
这可真是大坑!
她立即抬手,装作给燕绥擦脸上的灰,挡住他的目光。
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将燕绥拖了便走。
燕绥垂下眼睫,看着地面。
前面是一个桌子,所有经过盘查的外地人要在此处登记籍贯姓名等内容,要每个人自己写,文臻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砚台形状一边大一边小,笔一长一短,笔尖乱糟糟炸起,纸张缺角等等,不一而足。
文臻简直想高唱《处处坑》。
大队士兵站在桌前虎视眈眈,代写绝不可能。
文臻感觉到燕绥的手臂微微颤抖,心生怜惜。
强迫症这东西,不讲道理,哪怕力能搏虎,才可通天,不对称难受就是难受,这就不是生理性的,是心因和生理的结合,燕绥再强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唐羡之也早就看出了燕绥的这个软肋,这一着可真狠。
燕绥这毛病虽重,但金尊玉贵,又素受娇宠,他所经之处,人们会自然而然按照他的习惯齐整,所以这样故意的集中的不对称,对他来说也很少见,文臻眼一瞥,竟然看见燕绥露出的一点指尖,都冒出了一点疹子。
这竟然是心因性的抗拒转化为身体的问题了。
想必燕绥能够忍下,但是关卡不是一处,持续下去出现痕迹,还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她灵机一动,手指探入燕绥衣袖,摸了一阵,又悄悄伸手入了燕绥的怀中,一阵摸索。
燕绥任她揩油,神情还舒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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